年前,他们去淮城参加了一场婚礼。
结婚对象是岑致森的那位老同学和他家小朋友,收到请帖宁知远反复看了几遍,颇觉不可思议。
“他们两个办婚礼?是不是太高调了?”
“他们乐意,”岑致森笑笑说,“我那位老同学,你可以理解为他是老房子着火,烧得旺。”
宁知远顿时乐了:“哥,他是老房子着火,那你是什么?你俩不是一样的岁数吗?”
岑致森反问他:“你觉得我是什么?”
宁知远:“我怎么知道是什么?”
岑致森想了想,回答他:“有句话叫做‘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差不多是这样。”
“……”宁知远没想到他会说出这种话,语气还挺认真的,无语了一阵,“哦。”
岑致森再次笑了:“嗯。”
宁知远找回声音揶揄道:“岑致森,你做个商人,真是屈才了。”
岑致森却不这么想:“没有,我只有对着你,偶尔会生出这些风花雪月的想法。”
或许可以理解为,是宁知远的存在,满足了他精神层面的需求。
宁知远点点头,看回手中的婚礼请帖:“不过他们能光明正大地结婚办婚礼,也还是很不错的吧。”
“是挺难得。”岑致森握住他的手,慢慢摩挲了一下他小指上的尾戒。
别的便没有再说,别人的事情,似乎也没什么好说的。
婚礼当天是周六,他俩都有空,一起去了。
岑致森跟人寒暄时,宁知远先去礼宾台,在宾客簿上签下名。
最后一笔写完,他将笔递给身边人,岑致森接过,看他一眼,在他名字旁并排的地方,也签下名。
进场后不断有认识的朋友过来打招呼寒暄,婚礼仪式开始前他们才终于能坐下,安静歇会儿。
宁知远捏起水杯抿了一口,打量着四周,问身边人:“刚跟你老同学聊了什么?”
“随便打趣了他几句,”岑致森说,“没说别的。”
“你很羡慕他们?”宁知远问。
岑致森:“你听到了?”
“听到了,”宁知远笑了声,“听到你跟人说羡慕。”
但上一次,他们参加汤书杰的婚礼时,岑致森却不是这么说的,那时他还坚持说他们这样比较让人羡慕。
“确实有点,”岑致森没否认,“我也没想到他们能这么高调办婚礼。”
宁知远:“那倒是,是挺叫人眼红的。”
尤其之后,当这场婚礼的主角在鲜花和掌声簇拥下交换戒指、接受众人祝福时,连宁知远也生出了名为羡慕的情绪。
羡慕的不是这样的高调,而是无所顾忌。
婚宴结束后,岑致森被两个生意场上的朋友绊住应酬,宁知远独自去了趟洗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