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秦跃的车就来了。
秦纵吃完了早饭,正跟阮肆靠阳台上闲聊,就见秦跃下了车,对他们挥手打了个招呼。
“秦叔早。”阮肆比划了个不太严谨的敬礼手势,趴栏杆上笑,“您什么时候有空,咱们再一块打个球?”
“行啊,下周怎么样?”秦跃抬头,“下周周末,正好你们才开学也不紧张。叫上你爸爸,他天天待办公室里,再不出来运动一下,我怕过几年再见他就是个大肚便便的中年老男人了。”
“得嘞,”阮肆说,“我跟他提一声,到时候还请您手下留情。”
秦纵下了楼,父子俩打了个招呼,秦跃对阮肆说,“那就下周见,到时候我来这儿,咱们一块走。”
阮肆点头,在秦纵望过来的时候眨了只眼,目送着车转出去。车一走,他就换了裤子,给孔家宝打了个电话。
“收拾好没有?出门!”
“新肤色挺酷。”秦跃开着车,看他一眼,“看起来假期过得还不错,给你妈打电话了吗?”
“打了几个。”秦纵说。
“聊了什么?”秦跃问。
“都是助理接的。”车窗是开的,吹得秦纵头发起飞,“意思传达很到位,不弹钢琴就不要跟她讲话。”
“等她消气就好了。”秦跃转着方向盘,“你演出那事她跟我说了,你的处理方式的确挺幼稚。我问你一句,真的不想弹了吗?”
“不想。”秦纵回答。
“这么干脆。”秦跃笑了几声,“那过去为什么练呢?你开始就告诉你妈你不想弹,她也不至于期待这么多年。演出那事也干的不地道,她筹备一场不容易,又心高气傲惯了,你那漏的音都是在打她的脸,她能不生气吗?”
“我告诉过她很多次,”秦纵说,“这件事如果是仅凭一张嘴就能说服的问题,我就不会舍近求远。”
“再相信她一回,没有妈妈不了解……”
“也许我们真的互相不了解。”秦纵关上车窗,“平心而论吧老爸。大家坐在一起闲聊的次数都为个位数,就像我不想知道你们什么时候有新对象,你们也不想知道我愿不愿意干这事。”
秦纵一上车就看见后排新加的婴儿座,以前车镜上吊着的琉璃弥勒佛变成了橡皮小黄鸭。整个空间没什么大变化,却一直弥漫着某些新组成员到来的味道。
也许秦跃这两个月并不是没有时间,而是只对他没有时间。
秦跃停顿很久,两个人沉默有些尴尬。等红绿灯的时候,他说,“一直没给你说。去年就在考虑结婚的事情,打算低调的办了。前两个月你弟弟到来,我原本打算再等一等给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