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后那道声线中的颤抖让夏冰停下了动作,任由林邵泽死死地抱住。
林邵泽颤抖的将下巴担放在夏冰的肩膀上,就连牙床都在小心翼翼的打颤。他不敢出声,甚至连呼吸都放的格外轻,他害怕怀中这个温暖的身躯在下一秒离自己远去。
“冰哥,我想你了。”
夏冰的身躯陡然一僵,连带着推了推林邵泽禁锢住自己的胳膊:“松开点,压到我的手了,很疼。”
林邵泽猛然清醒过来,而夏冰却趁着他松手的这个功夫,颇具巧劲儿的往后一躲,面对面的看着面容憔悴的林邵泽。
这么长时间没见,夏冰竟是不知道该对林邵泽说些什么,强压着心底里传来的那阵抽痛和不适,夏冰面色坦然地扬了扬嘴角,声音也毫无波澜:“林总回去吧,别送了。”
林邵泽微微的扬起手来想要攥住夏冰的衣衫,却被他巧妙的躲过。这动作狠狠的刺中了林邵泽的心,就连同指尖也跟着微微颤抖。
原来心痛到极致,连呼吸都如同刀子一般在肆意的划着喉管。
艰难的吞咽着口水,面对着夏冰那并不触达眼底的笑,他的胸膛剧烈的起伏着,半晌后才从齿缝中挤出来一句话:
“我陪你去,我陪你去美国好不好?”男人的神情格外的急切,他身上摸了个遍却迟迟没能找到身份证,神情格外慌张的瞧向夏冰:“冰哥,这就让人帮我订机票,我马上……”
“前往洛杉矶的旅客请注意,您乘坐的******次航班很快就要起飞了,还没有登机的旅客请马上由三号登机口登机。这是******次航班最后一次登记广播,谢谢。”
广播声响起打断了林邵泽的话,将他复刻在脸上的最后一层道具撕扯的粉碎。
“夏冰,我马上就去买最近的一次航班,我马上就会追过去。”
“再见。”
夏冰疏离的向后撤了两步,也拿捏不准心中激荡着的究竟是怎样的情绪,但没有时间让他等下去了。
“老师我们走吧。”
江稚鱼脸上露出了焦急的神情,晃了晃手中的机票凑了过来,并未对林邵泽露出什么好脸色。
老师今天这个境遇,林邵泽要付很大一部分的责任,没想到直到现在,他竟然还敢来纠缠!
江稚鱼径直走上前挽住了夏冰的胳膊,还顺势将他手里提着文件接了过来:“林总,您这句出国说的可真容易。林氏集团那么大的家业,难不成你要拱手让给别人?做不到的事儿就不要说,更别来美国打扰老师休养,老师根本就不想见到你。”
林邵泽猛然抬起头来与夏冰的视线撞了个对着,在那双澄澈眸子注视之下,又心虚的偏过了头。
没错,他当然可以跟着夏冰去美国,但也绝不待不长久。
林氏集团总公司这边的董事们正愁着拿捏不住自己的把柄,安延子公司那边上市的问题又亟待解决。虽说明面上把一切全都交到了何斯砚手里,但也并不是真的撂挑子不干。
许多供应商和客户还跟安延合作,也有极大一部分是看在他林邵泽的面子上。一旦他出国,并且还是在归期不定的情况下出国,就相当于斩断了以往所有的努力。
夏冰看着他这一副为难的模样才真正的笑了起来:“咱本来就注定相交后越行越远的,我遭遇的一切都是因你而起。我不是圣人,做不到不恨你,所以别让我再见你了。”
看着夏冰坚定离去的背影,林邵泽蓦然睁大了眼睛。
原来夏冰真的恨他。
恨他恨到连面都不愿意再见。
林邵泽哭笑出了声,应该的。
夏冰恨他是应该的。
可那颗不断跳动着的心怎么还那么痛?他尝试着去放下夏冰,可那道清冷的身影在脑海中镌刻的形象却是越来越深刻。
他从未想过自己会这么爱一个人,也从未想过会把自己爱的人伤得那么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