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漾实在无法揣度陈木潮思想,也不知道他听完他不着四六的“我爱你”以后,又点了一支烟却拿在手上不抽是什么反应。
他举着花的手都酸,刚想动一动,陈木潮把花拿了过去。
生怕他反悔不给一样的迅速。
半晌,陈木潮把烟放进嘴里,吸一口又拿出来,看着姜漾。
又是把烟往人脸上吐的花招,陈木潮屡试不爽,乐此不疲,姜漾下意识闭了眼睛,眼皮动了动,发现睁不开。
陈木潮把烟掐了,手掌覆在上面,由于低烧未退,他指尖发凉。
在丧失视觉的世界里,触觉就变得极为敏感,姜漾无法判断自己境遇如何,陈木潮的吻就落了下来。
“小兔崽子。”
陈木潮骂他,姜漾却笑出来,利齿摩挲他的嘴唇,尝到腥甜的液体,他饮鸩止渴,也当作被骂的回击。
说来好笑,姜漾曾经爱而不得的时候,还在心里抱怨过陈木潮太好,不算正直,但也没像他这样阴狠。
他无意隐瞒本性,只是陈木潮被蒙在鼓里,他也乐意利用这样的光环。
陈志和周思妍毕竟是陈木潮的父母,姜漾有所顾虑,也觉得陈木潮态度奇怪,旁敲侧击地问他用不用买点贡品,或者留出时间让他和父母独处,而他可以先回避。
陈木潮说:“没这个必要。”
“我很久不来,没什么想说的,独处也尴尬。”陈木潮伸手摸了摸姜漾的脑袋,说回家。
“你在怨他们。”姜漾刚把伞拿起来,被陈木潮夺去,然后白玫瑰的香气撞了满怀。
不该怨恨吗?
陈木潮很少准确地意识到自己的所做被哪种情绪区间归类,面皮千篇一律,或许是今天太不相同,姜漾用一束花就让他动摇彻底,他没有控制好。
所以说真的不适合见面,触景生情让事情超出他的预Hela期,陈木潮不喜欢失控的感觉。
“我爸妈于我有生养的恩馈,这我知道,”陈木潮笑了一声,闭上眼睛,抓住姜漾没有拿花的那只手,往自己额头上贴:“但这个家变成这个样子,他们俩一个罪魁祸首一个助纣为虐。”
“更何况陈志的行为说难听点,就是蓄意杀人。他甚至想让我也一起死,你觉得我该不该怨恨。”
淋雨过度,陈木潮脸上显出倦态,“就算运气好捡回这条命,我也为他们放弃太多了,是会不甘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