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辛,对不起,我只是不想你走我这条路。”梁秋驰叹了口气,“这条路太苦了,我一个人走就行了,即便你会恨我……”
“你以为我这八年走的路就不苦了吗?”莫辛截断他的话,再也控制不住地红了眼圈。
当年他中枪昏迷了将近三个月,不仅仅是身体瘦了一大圈,醒来时更是浑浑噩噩的,用了将近半个月的时间才将混乱的脑子理清楚了一些。
清醒的第一时间,他就想给梁秋驰打电话,询问对方的状况。
“先别打了,”他大哥说,“等你休养好了再联系他也不迟,这样他也不会担心你。”
“先把手机给我,”莫辛说,“躺着无聊。”
莫启推脱道:“手机坏了,还没来得及买新的,你先躺着吧。”
莫辛觉得他大哥的态度有些奇怪,他在病床上翻来覆去无法入眠,闭上眼都是他中枪倒下前梁秋驰绝望惨白的脸。
他实在担心梁秋驰。
于是,他干脆拔掉输液针管,踉踉跄跄地下楼去找电话。
可梁秋驰的电话无法接通。
起初莫辛以为自己是记错了号码,他再一次输入时十分缓慢认真,和记忆里的数字确认核对,但结果仍然一样。
他有点心慌了。
一方面是怕自己的记忆混乱出错,另一方面是怕他不好的预感成真。
于是那个晚上,莫辛一直守在电话旁边,神经质地不停拨打同一通无法接听的号码。
直到凌晨三点,莫启起床去卫生间时才发现了他。
“你现在需要好好休息!”莫启命人强行把莫辛带回卧室,重新挂上吊瓶。
“梁秋驰的电话打不通,我只想问问他的情况。”莫辛面色苍白地看着他,“大哥,你帮我联系他一下行吗?”
“他好得很,你别想那么多了,赶紧睡觉。”莫启离开时,担心莫辛又半夜偷溜出去,干脆从卧室外面给门上了锁。
这样模棱两可的态度,更是加重了莫辛内心的担忧。
他躺在床上不停默念梁秋驰的名字,手脚不受控制地以某种固定节律不停地颤抖,他盯着吊瓶里的药水一滴滴在变少,等它变空时,莫辛再一次下了床。
发现门打不开,他就去爬窗。
正巧护工来给他拔针,被攀在窗沿上的莫辛吓得大叫起来,惊动了莫家所有人。
莫启面色凝重地在房间里来回踱步,不时地看一眼弟弟比鬼还吓人的脸色,最终停下脚步,叹了口气,说:“我和爸爸商量过,本来想把这个事缓一缓,等你的身体好点了再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