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兑现说的话,江峋开始不着家了,准确来说是不回秦宅了,毕竟于江峋而言,这里算不上是他的家。
秦容不忍那几本书在书房蒙尘,特意找了防尘袋装起来,搁进了自己的房间。
指尖划过磨砂的表面,轻柔仿佛带着眷恋,这几本书载着江峋的情意,如同那一罐过期的糖,都是江峋为数不多留给他的东西。
他在发热期前,又去了一趟心理诊所,过去的事虽然仍是一团迷雾,可总有了一点进度,他脑海里隐隐约约地能记起秦念出生时的景像了。
再多的就没了。
而每一个时段的记忆都像不同程度的保密文件,秦念出生时的保密程度最低,所以被轻易破解。
临到发热期前两天,他将秦念送到了朋友家,一个知道他大部分秘密的朋友。
他们甚少联系,但关系始终亲密。
朋友问:“费劲心力把人弄回来,怎么反而还在遭罪?”
遭罪吗?
秦容浑然不觉,江峋于他,是恩赐也是救赎。
朋友又问:“那个房间,还进去过吗?”
“一次。”
从江峋回来到现在,他只进去过一次,在他认知到江峋恨他的时候。
朋友轻轻嗤笑了一声,“你那狗崽子还算有点用处。”
从朋友家离开后,秦容顺路去看了一趟孙秀,由于底子太差了,生产完近一个月了,还住在病房里。
去的时候,孙秀正要被转去月子中心,将长命锁递给孙秀,没多说什么,他便走了。
离开时,遇到了魏远之。
他套了件浅灰薄衣,称得整个人温文尔雅,唇角微勾时,是浅而易见的温柔。
秦容不喜他,多半是因为他这个欺骗性极强的笑容。
这个人全身上下,无不透露出虚伪。
“秦总又见面了。”
出于礼貌,秦容颔首,淡淡地应了声,他同魏远之没什么能聊的,这一声算是开始也是结尾,擦肩就要走。
魏远之却笑了声,压着嗓子道:“发热期要到了,还来这种人多眼杂的地方,秦总倒是颇具胆量,不怕一个不留神,你的身份就这么露出去了?”
秦容脚步微顿,警惕地斜瞟向魏远之,他出门时用了抑制剂,没道理魏远之会知道,除非是江峋告诉他,可这种事江峋怎么会同魏远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