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容摇摇欲坠,嗓音哑得不成样子,像破锣般干涩,“诱发剂对他没有作用,是因为这个?”
魏远之掀起眼皮,同他微微轻笑,意思不言而喻。
瞬间难以言喻的闷痛席卷全身,他所看不到的,查不到的,深掩在过去的种种,被魏远之一件一件摆在了他的面前。
他突然明白为什么魏远之瞧不起他了,江峋所受的一切苦难由他而生,换做任何一个旁观者,都无法相信他毫不知情。
于是,他的痛苦,在魏远之的眼里,是猫哭耗子假慈悲,是惺惺作态故作怜悯。
魏远之打量着他,神情松动了许多,感慨道:“看来秦总对江峋还是有几分真情的。”
秦容不欲在魏远之面前过于流露出脆弱,他竭力克制住,沉声道:“你要的交易到底是什么?”
魏远之几乎已经将过往在三言两语间说了个干净,但他口中的交易,却只字未提。
倘若他无耻些,大可不必履行这空口白话。
“秦总。”魏远之垂下眼,继续搅动咖啡,他似乎很喜欢这个动作,在交谈中,已经出现过好几次了,他低头抿了一口,而后抬起双眼,锋利而又直白地望向秦容,慢条斯理地道:“我们的交易已经结束了。”
秦容猛地抬头,“什么意思?”
他和魏远之之间什么都还未达成,怎么就结束了?
魏远之笑容见深,反问道:“你有把柄太多在我手里了,这样浑身破绽的你,我需要和你做什么交易?”
这话说的秦容更加匪夷所思了,那他往日嘴里一口一个的交易,和今日所说是为了什么?难不成是就为了见他得知真相后痛苦模样?
思及此处,秦容忽然有了个大胆猜测。
难道交易只是个愰子?
他不过是想让秦容去亲眼见证一番,看一眼那满是秦容的房间。
可说不通啊!就算他不以交易为前提,秦容依然会去,毕竟事关江峋。
魏远之竟似看穿了他,“我所要的交易,不过是想看你到底对江峋有没有感情,如果没有,那么这些事就没有告诉你的必要,不然在你眼里就是笑话一场。”
秦容不解:“可你怎么能知道……?” 他对江峋是真是假。
魏远之说:“秦总估计没注意到,病房里有监控器。我虽不信你喜欢江峋,但痛苦作不了假。倘若你在病房里无动于衷,今天这场对话,便也不会出现。”
这个结果是秦容想不到的,当初魏远之说他是为了江峋,秦容半个字都不肯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