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外最大的一棵树梢上, 祂暗戳戳探出脑袋,有点不解的甩甩尾部。
据祂的观察,人族是需要进食的。“雌偶”前几天还掏出了一管看起来就难喝的玩意儿, 但从昨晚上到现在,他却一口都还没喝。
祂趁他出去的时候,偷偷溜进过自己的山洞巢穴, “雌偶”的背包里, 好像没有了那种白白的营养剂。
肯定是喝光了, 所以他才去战场翻垃圾吧?
祂顿时有点郁闷。尾部甩得更加用力。
祂的“雌偶”都去战场捡垃圾了, 怎么却不碰祂摇下来的小野果呢?
而且他在垃圾堆里翻了一上午, 什么都没翻到, 两手空空地又吃力地走了回去。
难道,昨晚上祂有点粗暴, “雌偶”生气了?!
一想到这种可能, 盘踞在树上的黑雾就有点慌。
虽然“雌偶”身上太香, 太好闻。祂才没忍住, 治疗时伺||弄||得有点激烈,让“雌偶”……高||潮了。
但确实都是祂的错。
黑雾开始绞尽脑汁, 用为数不多的观察过的人族经验,思索祂该怎么办。
祂被抓住关起来的那几年, 人族看祂的眼神恐惧又排斥, 显然祂现在还不适合以真面目出现。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祂长得太过高大。
隔壁那些祂一脚就能踩扁的小玩意儿, 人族看它们的眼神却显得温和了许多。
说来,人族总喜欢那种可可爱爱,小小一只的东西。
黑雾眼睛一亮, 小玩意儿是吧——
正好,祂也有。
黑雾挪动了一下身体, 淅淅索索低头看了好几眼,认真的从几根未进化完毕的分||身里面,挑出来祂自认为最漂亮的一根。
祂闷哼一声,斩断了这根和身体的连接处。疼得嘶嘶响,巨大的身体颤-抖了两下,等血液凝固了,才觉得好受了一点。
被砍下的分||身原本还是比较大,但缺少了精神力的支撑,它马上就变回了原型,缩得很小很小。
黑雾重新分了一部分精神力到斩断的分||身上,分||身本就有祂的意识,加上精神力和体||液的滋养,分||身的伤口很快就开始愈合,慢慢变成了第二个“祂”。
黑雾又琢磨了一下,昨晚上祂动用了体||液,“雌偶”应该是记住了祂的味道了。
祂新砍下的身体,不可避免也有本体的味道,“雌偶”一闻,肯定就能闻出来。
黑雾立直了身体,四下看了看。
不远处有一个老蜜獾窝,黑雾掏了里面一点甜丝丝的变异蜂蜜,小心涂抹在第二个“祂”的信息囊里。
深渊冷水的气味立刻变成了冰糖水。
黑雾放下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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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涟靠坐在洞壁前,微微闭着眼。
营养剂前天傍晚就吃光了,他有点饿。
其实三支营养剂,正常只能管一顿。勉强支撑了七八天,已经算到了极限。
今天又去战场翻了一圈,依旧一无所获。
战场上的虫族都有剧毒,白天的高温炙烤后,大部分更是腐烂发臭。
他这次走得还稍微更远了一点,然而异星太恐怖,笼罩着死亡的战场连一只活的老鼠都看不到。
洞口前传来了淅淅索索的声音,很轻,很微弱。
时涟一下就警惕地睁开眼。
这两天晚上,那东西没有再来。现在还是白天,难道那诡异的玩意儿又要出现了吗?
他捏紧了手里的锋刃。
他身上的伤口有部分倒是结痂了,然而断腿和饥饿,并没有让他的精神力和身体素质比那一晚好上更多。
如果它再来,他可能,还是无法抵抗。
洞口前的草丛堆被拱了拱,时涟眼神冰冷,精神力再次凝结到了手心。
草丛里的小东西,终于哼哼唧唧钻了出来。
时涟愣了愣,微微松了手里的锋刃。
和他想象的可怕异类不同,那是一条银白色的小蛇,细细的,应该是才孵化破壳,身体还没有他手指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