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水终究还是没走,他想等晚上吃完饭,丁姨回家后再离开。
他不想让丁姨失望。
至于对秦川,易水已经彻底被点燃了怒火,现在多看他一眼都是火上浇油。
分明什么都没做的秦川,受的实在是无妄之怒。
一切恢复平静后,秦川坐在沙发上看了几页书,这里不是他常看书的地方,他只是在等易水。
果然,在看到易水穿戴整齐出来的时候,秦川笑了一下。
他知道想留住这个人现在不是只靠丁姨做两餐饭就可以的了。
“小易。”秦川叫他。
易水没停下脚步,冷酷回他:“我说了,叫我易水。”
“小易。”秦川坚持,合上了手里的书问:“现在是又要逃走吗?”
“逃?走?”易水嚼烂这两个字,肺管子彻底被戳破。
他甩掉手里的外套,大步来到秦川面前,居高临下盯着他:“秦川,我不喜欢你和我玩这种把戏,好像你永远胜券在握,一切都尽在你的掌握。”
秦川抬眼看他,神情温和:“你似乎对我有不小的误会。”
“误会?”易水似笑非笑,“你说说看,具体都有什么样的误会?我好改正。”
秦川摘掉眼镜揉了揉眉心,再抬眼看易水的时候只能微微眯着眼:“那要你坐下来,我们好好谈一谈。”
俯视秦川是件让易水愉悦的事,尤其当眼前的秦川失去了那副很讨厌的眼镜,像是解除了凌厉的封印,让他整个人都和软下来,易水果然动摇了。
“你想谈什么?”易水还是妥协了。
“比如你说我在玩的把戏。”秦川摊手,“不知道具体是指什么?”
易水垂眼看他,顺着他眯着的眼睛滑到嘴唇,再是下巴,其后是因为仰视易水不得不绷直了的修长脖颈。
当他意识到自己在看什么的时候,慌张挪开视线,找到沙发一角,总算是坐了下来。
“你心里清楚,不必问我。”易水快速说道。
秦川低头笑:“关于我喜欢你的手的事情吗?”
易水瞳孔颤动,猛地抬头看他,没想到他会这样轻易轻松地把这件事说出口。
“没错,我承认,我是有些不好宣之于口的特殊癖好。”秦川大方承认,“可似乎并没妨碍到谁。”
易水瞠目结舌,不知道秦川是怎么像在说今天晚上吃了几碗饭一样轻松地把这件事说出来的。
“吃惊吗?”秦川眯眼笑,“可你知道。”
易水愣住,不知缘由,脑子嗡了一声。
好像被他抛之脑后的记忆都因为这句话复苏,在这栋房子里,在这张沙发上,也是这样一个晚上,他和秦川,都清醒着,甚至不能怪罪给酒精作祟。
是他被下了降头似的着了魔,想看秦川被掌控在他手里的样子,秦川越脆弱越无处宣泄的时候,易水越无法自拔,整个人兴奋到失去了理智。
易水从不是个会后悔的人,他恣意活着,谁也别想左右他的想法。
可就在那天,就在亲眼看着秦川如何攀上顶峰喷薄而出的那一刻,易水懵了,彻底失去了思考能力。
他不敢相信,无法接受,自己……和秦川,或者说,自己对秦川,竟然做了这样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