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在地上的秦路瞳孔一颤,似乎无法理解沈衔青的话。
不是说摄政王喜洁,厌恶徐月见到宁愿待在皇宫里面也不愿回家吗?怎么听他这个语气,好似自己冒犯了徐月见一般,又或者是......在意徐月见。
秦路摇摇脑袋,甩掉脑袋里不切实际的想法。怎么可能,徐月见虽说样貌极好,却是个懦弱无能的人,肚子里没半点墨水,哪有能吸引人的地方。
想到这,他只是觉得沈衔青定是因为自己抹了面子,毕竟也算是明媒正娶的妻子。
“王爷,是草民没考虑周全。”秦路自信道,“草民记得回春堂有‘假死药’,若是王爷成全,草民即刻就去买来,不会麻烦到王爷。”
“我定会带着徐月见远走高飞,再也不出现在这京都城里。”
这话响亮地落在地上,震得周围人一抖。
青石吞咽了下口水,真想上去把这人嘴缝上。
还说是个读书人,怎么不知道再三斟酌这个理!
秦路没有注意别人的神情,满门心思盯着沈衔青。
心里已经有了判定,只等着沈衔青同意罢了。
少倾,他听见沈衔青轻笑一声,面上的神情丁点未变。只是眼眸里的寒意有些刺骨,只一眼,他就想拔腿而跑。
他喉咙发紧,跪在地上的膝盖隐隐作痛。又是等了会,他看见沈衔青晃晃手掌,他身后骑马的侍卫迅速下马跑来。
眼前恍惚一阵,他就被按在地上,手被反剪在地。
他一愣,急急抬头,怒吼道:“王爷这是何意?”
沈衔青转过身去,残忍的声音道:“欲给摄政王妃投毒,打入大牢。”
秦路一震,完全不敢相信沈衔青真的这样做。不说他是贡士这件事情,就说他刚在言语中透露的旖旎和藏着的情谊,沈衔青也不该这么做!
他的胸膛被死死压在地面,如同一条待宰的鱼,不容半点生机。
看着沈衔青即将要进入车内,他奋力挣扎几下,咬着牙喊道:“沈衔青,你当真不介意徐月见曾与我有过情谊,甚至私定终生?”
“我不信你不介意!我不信!”
诺大的声音扩散开来,青石扣住缰绳的手一顿,赶紧摆手让人堵住这人的嘴。这人想寻死也别拖着别人死啊!他的伤也才刚好,可不想因为这种人,再添新伤。
秦路的嘴当即被堵上,呜呜发出奇怪的声音。
沈衔青掀开帘子的手没有停顿,一下撩开帘子。半晌留下一句,“你从哪认为,孤会信你的话。”
“徐月见的去留,从不在孤,在他自己。”
这话一出,那人身子一僵,难以置信地倒了回去。身子也卸了力气,被侍卫拖开。
秦路看着马车轱辘从面前走过,几瞬后忽然大笑起来。他想不到堂堂摄政王,竟然会因为那个草包下贡士的面子。
他是寒门贵子,身后虽然没有门庭作底,但有万千同他一般的寒门子弟。他今日被摄政王训斥关如大牢的事情,会像翅膀一样飞出去。届时,一定有人弹劾这人的今日所作所为!
青石望了眼车驾,问:“王爷,要不要解释一番。”
他刚才可是看见有几个挑货郎从旁边走过,保不齐听到了刚才的话。
“无须。”
平静的声音从帘子里传出,青石应了声。叹了口气,他家王爷就这点不好,做什么都不喜欢解释。好事做了不宣扬,一点不好就满朝流传,参奏的折子能堆一桌子。
一行人走到府门口,忽然感觉到好几道灼热的视线,有些不对经,但并没有杀意。
“王爷,待属下去查看一番。”青石握紧刀柄,目光谨慎地扫视周围的高处。
“不必。”沈衔青撩开帘子下了马车,一双锐目看向视线发出点。
青石察觉到,赶紧带人过去,这一抓果真抓到几个布衣打扮的人,瞧着本分老实。看见他们不仅不怕,竟然还乐呵呵地套近乎,“小兄弟,你年方多少啊,可娶妻没。”
青石没吭声瞥了眼老汉,现在还有媒婆体质的刺客?
青石带着老汉来沈衔青面前,“王爷,就是这个刺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