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王寅好像心情不错,竟然自己主动开车来接陆鹤飞。只是有了之前一次的经历,陆鹤飞也懒得把王寅口中的宴会一事看的太重,随便穿了一身儿就下去了。开车门一进去,见王寅穿的倒是有点正式。
“刚放学?”王寅揶揄陆鹤飞穿的像个学生。陆鹤飞轻描淡写地说:“回来的时间太急,就够洗个澡,没空再收拾了。”
王寅说:“你是女人么?洗澡要多久?”
陆鹤飞撇了王寅一眼,态度暧昧地说:“就是想洗干净点。”
“行,你不愿意费劲,怕我逗你玩?”王寅笑道,“那你一会儿可别后悔。”
王寅驱车抵达了一处二环里的宅院,外面看普普通通的朱红大门,走进里面却别有洞天。景观装设存留着民国北平城的风情,室内的摆件氛围又无一不透露着京城顽主的自恃身份。这里是私人的院子,家主好客,与王寅早年相交,故而后来一些他们自认为的名流风雅之事多在此处进行。
说是把酒言欢,其实也是一种维持彼此关系的社交手段罢了,非常流于表面,彼此也心知肚明。
“他们家厨子不错。”这是王寅对这里的评价。
他把车停好下去,陆鹤飞这才把他看的完完整整,夜色之中一身西装的王寅走进了四合院里,像极了百年前北平城里上层社会的大人物。只是王寅没有什么书卷气,不是那种温文尔雅的文人,而是刚刚放下手枪,脱了军装去参加宴会的军阀。
“快点。”王寅转头,招呼还站在原地的陆鹤飞,“多大人了,还要叫我请你么?”他一只手抄在裤兜里,一只手停放在腹部,微微仰着头,自然而然就是一副强者气魄。
陆鹤飞觉得自己可能是拍戏拍的脑子糊涂了,把刚才萌生出来的敬畏仰慕之情赶紧掐死,快步跟了上来。他站在王寅身边儿,个头可能就比王寅高了个头发梢儿,但俩人走一起,陆鹤飞就像是放假的小鬼被家长带出来见世面一样。
不过当他发现饭局上不单单是他和王寅两个人,且大家都挺正式的时候,就有点理解王寅看他穿着随便叫他别后悔的意思了。
王寅是真的来带他见世面的。
饭局摆在了堂屋里,只是仲春时节的北京夜里也很冷,门都关着。里面暖气开的很足,室内宽敞,所有玩乐设施一应俱全。
王寅与陆鹤飞来的时间刚好,后面陆陆续续又来了几位,男男女女,年纪大小不一,王寅给陆鹤飞挨个儿介绍了一番,要么是公司老总,要么是文化艺术圈里的大家,一圈下来除了三两个与陆鹤飞年纪相仿的年轻人之外,没有一个平庸之辈。王寅把他带在身边儿,意思不言而喻,无非新人初来乍到今后还得仰仗各位抬举。
另一层是,这是我王寅的人——这个意思非常微妙了,之前王寅没做过什么太大的举动,今日在他的社交圈里一传播,八成明天早上全世界都知道他陆鹤飞跟了王寅,以后定会飞黄腾达。这么做的坏处是,陆鹤飞是跟那些肮脏龌龊之事洗不清关系了,而好处是,王寅给了他一张黄金做的长期饭票。
保质期多久不知道,这跟王寅对陆鹤飞存留的兴趣时长有关。这是别人求都求不来的机会,陆鹤飞识相点,就应该不问前程的好好跟着王寅,抓住现在。
有王寅作陪,陆鹤飞自然是整场饭局的焦点人物,大家都是世故的体面人,不会明面上把陆鹤飞怎么样。推杯换盏之间都是夸奖陆鹤飞一表人才。顺便还询问几句王寅上哪儿挖到的宝贝。
陆鹤飞样貌出众,不单单体现在皮肉上,骨相也极好。他没有时下当红小生们身上油头粉面的黏腻味儿,甚至看上去都不是性格好的那一类型。他看别人的眼光总是带着戾气,说不上是谁欠他的,也说不上是自己多么的不痛快。但是这个样子一点也不讨人厌,配上他那张几乎没什么瑕疵的脸,碰撞出一种独特的让人疯狂的黑暗气质。
他给人一种很强的冲击力,帅的充满了攻击性,稍微脆弱一点的都会被他击的溃不成军。这样一点足以让陆鹤飞在娱乐圈琳琅满目的漂亮面孔中脱颖而出,填补相当大的一块市场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