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比晨光和鸟叫更显感受到的,是身后的钝痛和腰间的酸楚。昨晚的疯狂记忆逐渐回笼,时望的脸色也越来越阴沉,但是容屿已经跟个拔吊无情的渣男似的离开了,他想发火也找不到对象。
身体各处都很清爽干净,还带着一股沐浴露的香气,大概是昨晚他昏昏沉沉之间,被容屿抱去浴室清洗过了。
从这点来看,容屿还不完全算是个渣男,至少还知道给清理一下。那东西留在里面会肚子疼的,时望深有体会。
所以说不管一个男人的前戏有多温柔浪漫,那都代表不了什么。肉还没吃到嘴里,当然要好言好语的哄着。
重要的是完事之后表现怎么样,这一点容屿完全可以得满分。他总是会轻手轻脚的抱时望去洗干净,用柔软的被子裹住他,躺在床上拥抱他,安慰似的亲吻他发红的眼角与唇瓣,还会体贴的给他按摩腰背,直到他舒舒服服的熟睡过去。
只不过第二天早上仍然是会腰酸屁股疼……
时望看了眼手机,才六点,还能再睡一会儿,时望伸了个懒腰,舒展了下僵硬的骨头和肌肉,然后闭上眼睛,翻过身打算睡个回笼觉。
结果这么一翻身,膝盖忽然碰到了一处湿凉的粘腻。
时望愣了一下,紧接着脸色突变,一把掀开被子,果然,白色的床单上有一滩不可描述的液体。
“艹……”
既然知道给他洗澡,就不能把床单也换一下吗?这要是让齐哲看到了,他这脸还要不要了!
时望抱着被子,紧张兮兮的回头去看齐哲,见他还睡着,才稍微松了口气,赶紧起来收拾收拾,把床单拽起来团成一团,抱到卫生间去胡乱的塞进洗衣机里。
正要按下开关时,忽然一只健壮有力的手臂伸了过来,拦住了他。
齐哲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来了,他穿着睡衣,但可能是衣服码数有些小,胸前几颗扣子没有系,露出一小片性感结实的胸肌。那小麦色的肌肤极具野性美,时望眼都要看直了。
齐哲奇怪的看着他,“你要洗床单?”
“嗯…是……”时望干笑了几声,尴尬的解释道:“昨晚喝了点儿汽水,不小心打翻在床上了。”
“什么汽水?”
“…可乐。”
“那不能直接洗,洗不干净。”齐哲二话没说,打开洗衣机的门把床单拿了出来,在洗手台上铺展开,“要先用肥皂搓一遍。”
时望脑子里轰一声炸了,意外就在身边,社死就在瞬间!
他赶忙伸手去抢,但已经晚了,齐哲茫然的看着床单上那白/浊的痕迹,一时间卫生间里鸦雀无声,空气凝固,两个男人头顶一串乌鸦,彼此都很尴尬。
时望面红耳赤,捂着脸蹲下身,“求求你,杀了我吧,就现在…”
过了足足三分钟,齐哲才很不自在的干咳了一声,“咳,那个年轻人…气血盛,梦,梦遗是很正常的生理现象……”
他面色僵硬地把床单重新团起来,塞进洗衣机里,红着耳朵,同手同脚的往门外走,“你先洗洗吧…我等会儿再进来。”
时望蹲在地上,只想连夜换个星球生活。
磨磨蹭蹭了十几分钟,最终还是不得不迈出卫生间,去面对这惨无人道的冰冷现实。
齐哲已经换好了衣服,正襟危坐于沙发上,眼睛一直盯着窗外,目不斜视,连时望出来,他都没动一下。
时望像一只丢了半年粮食的仓鼠,心如死灰、失魂落魄地爬到床上,用被子把自己裹起来,苍凉道:“你去洗漱吧,我缓一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