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延辉参观排练室后又过了两周,期间银山在“布兰卡”演了春节后的第一场,是和Woken拼盘,气氛很嗨,结束后有乐迷问起了新歌。
“很快了,我们也准备得很好了。”
邱声说完,看见乐迷表情瞬间变得非常期待。
他同样期待着这首歌灌录完毕后大家的反应,翌日联系了柳望予,询问太果经常合作的录音棚是不是有空位。柳望予答复说最近有个女歌手正在录唱片,她为银山找了最好的混音师,想要更好的效果可能得过段时间。
已经等了很久,不差这一两天了,邱声耐着性子,到柳望予终于通知他们可以录音后,他兴奋地把闻又夏从床上拽起来:“快走,快走!记得带上谱。”
闻又夏这天不正常,看不出是生病了还是怎么,好像提起什么都兴致不高。但他平时也和现在差不多,因为即将混音制作这首盼望已久的新歌,邱声被兴奋支配,捕捉闻又夏情绪的雷达有片刻罢工,没能感知到。
录音室被他们租了一整天,正常情况下,一首歌的制作很少会在24小时内完成。
这首歌从闻又夏第一次有灵感开始算,已经过去了七个月,除了乐队四个人,别的谁都没听过。混音师是他们合作过的前辈,按照对方习惯,他们需要先整体演奏一遍给他听,之后再进入正式的灌录。
可一遍结束,邱声看向隔音玻璃外,混音师和柳望予的表情居然同时变得复杂。
他摘掉耳机出门:“怎么了,没声音吗刚才?”
“没……”柳望予为难地看了一眼混音师,后者朝她轻轻一点头。
“哪里有问题吗?”邱声敏锐地发现哪里不对。
柳望予瞥过里面茫然的三个人,皱起眉。她果断拉过邱声往外走,一边在手机上调出了一个界面,直到两人停在拐角处。
“那首歌。”柳望予也知自己这个问题势必会伤人,“你们什么时候写的?”
邱声一愣,浑身的刺都竖了起来:“你什么意思?”
柳望予欲言又止片刻,最终决定顶着邱声可能会当场暴走的愤怒干脆直接说了。她往后退了半步,从包里掏出一副耳机递给邱声:“给你听首歌。”
听什么,邱声嘴唇动了动,仿佛肺里空气先被抽走一半,预感十分不好。
而等柳望予按了播放,钢琴弹过短短十秒钟,剩下一半的空气也霎时被抽得干干净净。邱声呼吸几乎暂停,他一把拽下耳机,不可置信地瞪着柳望予,嘴唇张合好几次,愣是没找到任何合适言语做一个震惊的开头。
“这什么?”
柳望予没听见似的,又问了一次:“你们的歌,是什么时候写的?”
“七月。”邱声机械地答。
“你写的?”
“闻夏……”
柳望予陷入沉默,而邱声找回一点思考能力了。
他不愿想是不是自己预料到的某种可能,先急不可耐地为闻又夏撇清:“姐,这首歌绝对是闻夏自己写的。我不知道你刚才给我听的是谁的歌又是什么时候发的但是我敢保证,闻夏不可能抄别人——”
“那是白延辉写的歌。”柳望予说。
犹如在深海引爆了一颗鱼雷,邱声差点直接被汹涌波涛淹没,他一口呼吸没调整过,呛得死去活来。
“什么?!”他还记得不要说话太大声,压下嗓子,“不可能,白延辉写的歌除了最近的我都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