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车不允许进小区,谢钦没办法,只能靠在门口等蒋严欲回家,走进去是不可能了,小区里面大得离谱,他只有一条腿能动,还没到楼下就能给他累瘸。
而且谢钦也不确定蒋严欲回不回家,要是他在别墅睡,谢钦今晚就只能爬去自个儿老窝,躺公园长椅上数星星。
脚没之前那么疼了,谢钦等着等着就很不争气地闭上了眼睛,昨晚通宵喝酒,今天打架挨骂,他一直没停下来休息过。
蒋严欲还没到小区门口,从远处一眼就看到谢钦坐地上睡觉,右脚露在外面,脚踝肿起来一大块,紫青紫青的。
他立马就猜到谢钦干什么好事了,火气没忍住,咬牙切齿爆出句粗口:
“真他妈行,祖宗。”
蒋严欲下车之后走过去,直接把谢钦抱起来放进后座,动作很轻,没弄醒他。
谢钦很高,看着也挺瘦,一抱起来才知道有多沉,蒋严欲一路把他抱到家里,给小区医生打电话。
谢钦被放在沙发上的时候醒了,他睡得有点懵,一动不动愣几秒才反应过来。
“有烟没。”
他打个哈欠,懒洋洋的,一天没抽了。
“脚,”蒋严欲掏出烟,给自己点上一根,“你翻什么翻?”
“没指望你来。”
意料之中的回答,情理之中的不信任。
蒋严欲嗯了一声。
他抽出一根烟冲谢钦晃了晃,没说话,眼神里的命令很明显:
过来。
谢钦是躺在沙发上的,他直起上半身靠近蒋严欲,仰起脸冲蒋严欲微微张开嘴,伸了一下舌头。
蒋严欲把烟喂到他嘴里,然后俯身低头,叼着嘴里点燃的烟去给谢钦点火。
烟头相接,谢钦含着的烟燃了。
“挺乖。”
谢钦难得老实一回,蒋严欲脸上仍然没有表情,却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
医生给谢钦仔细检查了一遍,有点严重,不过幸好骨头没大碍,脚被绷带缠成一坨,谢钦喜获一对拐杖,一辆轮椅,上厕所都得让人扶着去。
很操蛋,真的。
医生走后蒋严欲也走了,回公司处理烂摊子,谢钦一个人在家,推着轮椅像个退休大爷一样四处逛。
他在这里住了六年,最常去的地方是卧室,其次是厕所和客厅,活动范围在一楼和二楼,从来没去过三楼。
三楼只有保姆房,客房和储物间,面积很窄,再往上就是楼顶的露天游泳池。
蒋严欲不允许谢钦去三楼,谢钦也没兴趣看。
现在蒋严欲不在家,他想上去看看客房长什么样,估计全是灰,因为家里从没来过客人。
蒋严欲把他藏在这儿玩养成,肯定不可能让别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