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严欲说今天来找他,但没说具体时间,谢钦打电话过去,对方已关机。
仿佛一盆冰水从头上泼下来。
他抹了把困乏的脸,去蒋严欲家,等啊等啊,一上午的时间就这么没了,脑袋越来越昏沉,谢钦终究还是累得闭上了眼睛。
晌午太阳高挂,风吹进屋子,窗帘舞起一角,暖烘烘的阳光斜照进来。
明明是同样的角度,同样的明亮,同样的人,曾经照在过谢钦脸上的那束光,却始终没有再出现。
蒋严欲关上门的那一刻,谢钦醒了。
四目相对。
皆是疲惫。
蒋严欲好像瘦了些,眼下泛青,显然这两天几乎没睡觉,他的视线没在谢钦身上停留很久,什么也没说,只是从冰箱拿了一罐啤酒,仰起头,沉默地往嗓子里灌着。
人说喝酒能壮胆,也能忘记悲伤。
喝得干干净净,蒋严欲扔掉,拿出一罐继续喝,一次又一次,麻木地不停重复,也不知要醉到什么程度才能把勇气攒够。
谢钦看着他,心里有什么东西“轰”地一声,全塌掉了。
闭上眼,第一次知道喉咙哽咽到说不出话,是什么感觉。
蒋严欲喝空了最后一罐啤酒,大手用力,罐子被他捏扁扔到地上,他抬头,直直注视谢钦。
“谢钦,”蒋严欲淡淡地说:“我腻了。”
心脏窒停一秒。
谢钦故作轻松,耸耸肩道:“不好笑。”
“...”
蒋严欲没再出声,但眼睛里是无比坚定的冷肃,他只是用这样的眼神看着谢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