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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商鹿衍十分艰难地爬了起来。
简白敛给他揉了会儿腰,就抱他去浴室洗漱。
商鹿衍嘴里叼着电动牙刷,越刷越觉得不对劲。
“Professor,你说我要不要去医院检查一下身体?”
简白敛撸了一把他柔软的额发,“怎么了?”
商鹿衍吐干净嘴巴里的泡沫,煞有其事地说:“我觉得变成omega以后身体素质都差了,可能跟DID有关。”
简白敛给他喂漱口水,看着镜子里那张苦恼不已的小脸,“你的参考对象是我吗?”
被看穿了心思的商鹿衍抿了抿嘴巴,“不可以吗?”
“不是不可以,”简白敛啵了一口他的小耳朵,“跟很多omega比起来,你算很耐屮了。”
“所以不用担心,你的身体素质很好。”
商鹿衍:“……”
直到穿好衣服坐车去到医院,商鹿衍的耳朵还是红得跟煮了一样。
金城安在医院呆了一晚上。
病房是四人间的,陪护没有床,他只能窝在走廊的长椅上睡觉。
被商鹿衍叫醒的时候,他还睡得迷迷糊糊,“衍哥……”
撑开一条缝看见简白敛,金城安整个人都吓醒了,“腾”地一下站起来。
“Pro,Professor……”
他抹了一把脸上的哈喇子,双手贴在腿侧,站姿十分规矩。
商鹿衍问:“恭初阳醒了吗?”
金城安茫然地“啊”了一声,然后走到病房门口看了一眼,“还没呢。”
商鹿衍看他眼袋大得都能装水了,扬了扬下巴,“你回去休息吧,我们留在这里就可以了。”
金城安的脑子还没转过来,也确实困,没怎么纠结简白敛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点了点头就走了。
病房里其余三个病人刚好是老弱残,恭初阳睡在最里面靠窗户的位置。
阳光被深蓝色的窗帘阻隔在外,一层浓重的阴影落下来,映衬得沉睡中的恭初阳脸色十分苍白,嘴唇也淡得没有血色。
商鹿衍走过去,用手背贴了一下他的额头。
不怎么烫,估计是退烧了。
见输液瓶里的药水好像要滴完了,商鹿衍低声和简白敛说:“我去找护士,你在这儿等一下。”
简白敛微微颔首。
护士站有值班的护士在配药水。
商鹿衍走过去说明了情况,正打算跟护士一起回病房,身后忽然传来声音:“阿衍?”
邢南从边上的办公室出来,估计是准备下班,只穿了休闲服,神色看上去也有些疲倦。
“生病了?”邢南问他。
“不是,来看个朋友。”
商鹿衍礼尚往来问了一句:“刚下班?”
邢南点了点头,想到了什么,问他:“昨天来了个病症,发高烧的,S大的学生,是你朋友吗?”
商鹿衍有些迟疑地反问:“是叫恭初阳吗?”
邢南翻了一下护士放在抽屉里的记录本,“是他。”
“是我朋友。”
商鹿衍刚想问恭初阳怎么了,就看见邢南的视线越过他看向了身后。
“哥。”
商鹿衍转头,视线不偏不倚撞上了一张端庄秀丽的面容。
邢宿没穿警服,只套了一件深蓝色的牛仔外套,内搭一件白色的卫衣。
看上去非常显小,少了几分煞气,显得白净又斯文。
邢南为两人做介绍,“邢宿,我弟弟,阿衍,我朋友。”
邢宿锐利的眼眸微微在商鹿衍身上转了一下,然后抬头去看邢南,“我要的资料呢?”
“在办公室,我给你拿。”
邢南说着就走开了。
商鹿衍没想到这个世界竟然这么小。
昨天给他们做笔录的警察竟然是邢南的弟弟。
邢宿的外套折到了肘弯,露出了右手戴的性别镯。
在等待的过程中,他偏头看了一眼商鹿衍,“原来你就是阿衍。”
商鹿衍琢磨了一下他的语气,觉得不是什么好话。
淡淡地“嗯”了一声,便不说话了。
邢南很快取了资料回来,递给邢宿的时候抓住了他的手,“去门诊那边包扎一下吧,小心破伤风。”
邢宿的右手手心划了道口子,是昨天晚上去仓库抓人的时候被生了锈的铁皮桶划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