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取保候审?”李时青冷冷地重复。
“做了尿检,确定了萧厉自己不吸毒,所以被怀疑是贩毒和运毒,”说话的人是长期和帮派合作的资深律师王文思,“不允许取保候审。”
“见过他本人了?”
“赵律师见了,今天上午去的。”王文思推了推眼镜,看了李时青一眼说,“邻省这两年对毒品的管制非常严格,发现持毒的就会穷追猛打,追根究底,试图一网打尽。萧厉的日子不太好过。”
李时青哼了一声,道:“他自己怎么说?”
“他说是从林永那里拿到的,没来得及处理,以为没事,没想到在高速路口被盘查出来。”王文思说,“不过他在审讯的时候坚持说是在邻省本地购买的,其他就一问三不知,被审得很辛苦。”
李时青没说话,王文思看了旁边的严名一眼,接着说:“走正常的法律程序的话,我应该能给他争取到三年以下的有期徒刑,不过毒品犯罪争取缓刑的机会很小。”他说完后看李时青还是不说话,心里顿时觉得有点虚,慢慢道,“我尽量争取。何况青爷您权倾一方,又广结善缘,不走正常的法律程序,想来也不是大问题。”
李时青点点头,道:“我知道了,这次又麻烦您了。严名,帮我送送王律师。”
严名带着王律师出门,回来的时候见李时青伫立在窗边,皱着眉头不知道在想什么,便说道:“舅舅,林子还跪在外面呢,怎么处理?”
“跟他没有关系。”李时青冷冷地说,“是萧厉自己蠢。”
严名笑了一声:“呦嗬,原来舅舅你明白啊。”
他又出去一趟,让林子不用跪着,自己回家,林子自觉犯了大错,跪着不敢起来,严名见他虎背熊腰却又胆小怯懦,十分好笑地踹了他一脚,把他轰走,才又回到屋中。
李时青还是刚才的姿势,严名大摇大摆地在沙发上一靠,悠然地说:“我还真是小看了他啊,这小子把韩嘉带回来,然后又把弟弟送走,什么牵挂都没了,才开始过河拆桥。毒品、陆五的地盘,啧啧,舅舅,你说他计划多久了?”
李时青回头看了他一眼,过了一会儿才面无表情地说:“他弟弟出国的时候,我以为他会趁机离开帮派。”
“可是他没有。”严名好像想明白了什么,哈哈大笑说,“所以你就觉得自己还有机会?你就觉得他逃不出你的手掌心吗?”
李时青走回来坐在严名对面的沙发上,严名收敛了笑声,摆出正襟危坐的样子。
“我还以为他会在帮派一直待到我死或者是他死。”李时青低声自语,似乎在思考一个天大的难题般皱紧了眉头,“到底发生了什么?他怎么现在……”
严明不屑地哼了一声,慢慢道:“我可真受不了你了,舅舅。就算他在帮派一直待到死,请问你要什么时候下手?就是你一直惯着他,舍不得逼他,才让他这么无法无天,现在怎么样?连你都敢耍啊!我看他是想用几年牢饭,换下半辈子清净。”他凑近一点,恶意地笑着,“他的打算也有道理,舅舅你今年四十岁,萧厉肯定是觉得等他出来你那里就不能用了。”
李时青冷冷地扫了严名一眼,严名仿佛觉得一股寒气从头顶冲到脚底,连忙坐回原位,保持沉默。
过了一会儿李时青还是没说话,严名终于忍不住道:“舅舅,你现在只有三个选择。”
李时青撩起眼皮看他一眼:“说。”
“第一,让我杀了他。虽然邻省是陆五的地盘,但是派人或者雇人做掉他实在是简单,自己帮派里的私事陆五也不会管。”他咧开嘴一笑,“这事自己帮派里也越少人知道越好,所以让我去最好了。”
李时青眼里闪过一道寒光,好像真的在考虑这个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