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快过去了。
在立春的那一天,邰砾首次和齐望轩谈起了订婚的事。
经过商量,他们初步把订婚宴定在了六月份。齐望轩说他母亲找人看了,那是个好日子。
和邰砾在一起快两个月,齐望轩知道邰砾工作起来废寝忘食不要命,为了方便照顾他的起居,他搬到了邰砾家里。
邰砾特意给江少观打了声招呼,让江少观不要再来他家,有事可以在公司说。
但江少观不是会乖乖听话的人,他答应得好好的,结果有一次邰砾出差回来,就见齐望轩和江少观坐在客厅里聊天。
当下他的心脏快要从胸腔里跳出来,激动地问:“你们在做什么?”
“你回来了呀。”齐望轩露出一个笑容,“在和少观聊你小时候的趣事。”
邰砾实在不知道他小时候的生活哪有什么趣事可言,不过看齐望轩的反应,江少观应该没有多嘴。
“我厨房做着菜呢,我去看看,你们兄弟俩聊。”
齐望轩去了厨房,邰砾立马赶人,压低了声音:“不是叫你不要过来吗?你是不是听不懂话?”
江少观耸了耸肩:“我给你发了消息,你没回我。”
邰砾:“我那时候在飞机上,你他妈不知道吗?”
江少观竟一脸无辜:“我为什么要把你的行程记得那么清楚。”
也是,江少观不是他的秘书。但他习惯了江少观知道他的工作动态。
邰砾指着门:“你现在走。”
江少观:“嫂子说让我吃晚饭。”
“嫂子”两字,他特意重读了,但到头来,伤的还是自己的心。
就像他来邰砾家,简直是另一种形式的自虐。他曾经在这儿留宿过无数次,却没能留下什么痕迹。
现在客厅里多了很多摆件,有的是可爱的玩偶,一看就不是邰砾会买的东西,更何况茶杯成双成对。
而齐望轩脚下的拖鞋,和邰砾的新拖鞋是一对,只不过颜色上有差别。
他们在过日子。这样想着,江少观便有点呼吸不过来。
他同齐望轩讲他们的小时候的事,从二十几年前的讲到十几年前。他在暗暗地向这个Omega较劲:他才是最了解邰砾的、陪伴邰砾最久的那个人。
可是齐望轩一点都没察觉到有任何不对劲,他听得很认真,还会问“还有呢”“然后呢”。
江少观突然就感觉到挫败和没意思。
这个Omega没有做错任何事,他这又是何必呢。
江少观留下来吃了晚饭,但吃到半途就离开了。
不为别的,齐望轩不断地给邰砾夹菜,他看了实在碍眼。
齐望轩有些无措:“怎么要走?吃不惯吗?是不是你有什么忌口?”
“没有。”江少观白了脸,“我是突然有点事。”
“那你等会是不是没时间吃饭啊?打包点饭菜带走吧。”齐望轩说着就开始行动,用的便当盒和江少观时不时会看见的是同款,就是不知道是不是同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