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完春节后贺西舟和博钦就回了枫江。
他俩趁着放假时间打扫了书房。这不是一个容易的事,贺西舟书房大得像个图书馆,更别提还要分门别类地放好,但是博钦乐在其中,或许说,和贺西舟一起做这事儿乐在其中。
闻管家过年休假,整栋枫江别墅除去按时上门打扫的小时工,就只有他们俩,他们就像普通的情侣一样消磨时光,洗漱间安静地摆放着情侣牙刷,衣柜里越来越多的同款衣服和首饰,床头柜上随意地散着贺西舟的书和博钦的音乐专辑,对方的痕迹不知不觉地渗透,给彼此打上属于自己烙印。
厨房里放着博钦的歌,贺西舟将今早送来的蓝色玫瑰修剪好,替换了花瓶里不再新鲜的花束。他走到厨房,博钦带着蓝色的围裙,面前玻璃碗里装着鸡蛋液,博钦手里拿着平板,皱着眉一脸思索。
贺西舟亲了下他的脸颊,说:“怎么了?”
博钦将平板举起,说:“这里说适量是多少?”
贺西舟笑了起来,说:“宝贝你要不要这么可爱。”
他接过博钦手里的碗,博钦转身去给他拿围裙,贺西舟低着头,博钦给他套上围裙,他没转身,抱着贺西舟的腰给他系上了带,贺西舟吻了下他的唇。
他取过打蛋器,耐心地给博钦说明放盐的多少,博钦围着他转,看贺西舟动作熟练地打好鸡蛋,切配菜,开火放油热炒,当一碗色香味俱全的蛋炒虾仁出锅时,博钦感叹道:“哥,为什么你什么都会。”
贺西舟夹了一筷子吹了吹递博钦嘴边,说:“好吃吗?”
博钦嗯嗯地点头。
贺西舟宠溺地捏他鼻子,说:“去取盘子,我教你。”
博钦在学习时总有一股认真和谦虚的态度,即使是学习炒菜。贺西舟一边做一边给他讲解,博钦就在边上用手机记下重点,记完还会抬起头来看你,眼睛像蒙着雾,水汪汪的,像是一只索要夸奖的毛茸茸小狗,贺西舟被他撩得心神不稳,好几次都忘记自己要说什么。
吃晚饭博钦自告奋勇地洗碗,贺西舟回书房看书。寒冬还未远去,但早春早已迫不及待地到来,贺西舟将书房的玻璃窗打开,迎面一股料峭的寒意,积雪化了一半,空气里有冰冷又清新的气息。
他就在这个时候接到了一个电话。
“一封信?”贺西舟说:“给我的?”
“对,给你的。”庄园的主人说:“我昨天才过完年带着父母回庄园,今早管家递给我,已经到了好几天了。”
贺西舟:“从哪寄来的,寄件人是谁?”
“D市,寄件人是博钦。”电话那头的人说:“这名字好熟悉啊。”
贺西舟一顿,直觉让他意识到这封信绝对意义非凡,他说:“你能给我送过来吗?”
还没等对方回答,贺西舟就直接说:“不,我派人去取,就今天。”
贺西舟挂了电话后打给了许知,许知一脸懵地接了个任务,前往上次贺西舟在C市出差时住的庄园取一封信。
他老板的原话是:现在出发,越快越好。
许知用最快的速度取回了信赶到了枫江,那封信历经辗转,终于到了它应该到的地方。
博钦被贺西舟养成习惯,此刻在卧室午睡。贺西舟一个人在书房打开了信件。
信纸上是他熟悉的字迹,博钦的字练过,是板正的楷书,看着总是非常干净和简洁。
信纸素雅,带着点淡淡的香味,贺西舟不知道看了多久,也不知道看了多少遍,他的身影像是凝固住,目光停留在了博钦的落款上:爱贺西舟的博钦。
他的指腹轻缓地抚摸那行字。
良久,贺西舟拿出了手机,拨打了罗明的电话,他要知道当年发生的所有事。
罗明知晓了他的来意后沉默了,道:“博钦给你说了多少?”罗明停顿了下,说:“不好意思贺总,主要是博钦他也是个成年男人,如果有些伤疤他不想去揭,我不太好——”
“我知道,能理解。”贺西舟说:“你叫我名字就好。”
罗明悻悻地笑了下,没接这茬。
“他和江容的事,和博家的事,还有当年解约的事他都告诉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