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这种事阮儒是不信的,但是独孤遵看着他的眼神太过陌生,里面满是抗拒,再没了当初那种依恋。
于是他回头,皱眉看向了谢锦城。
“帝师,他怎么了?”
谢锦城懂医术,若是真伤了脑子,只需检查一二,便能瞧出症结所在,可他看后却摇了摇头。
没问题,这人身体没出什么毛病。
独孤遵看向谢锦城,同样是陌生且警惕的,谢锦城接收到他的目光,在其中看不出一丝作伪。
“身体没什么问题,但能让人失忆的因素还有很多,我暂且看不出来。”
他顿了顿,说了个最为稳妥可靠的。
“也有可能觉得记忆太过痛苦,潜意识里将它忘却了。”
阮儒闻言愣了愣,他伸手想碰一碰独孤遵,被他皱眉躲了过去,审视地看着他。
他将人找回来了,却又好像没有找回来。
出了房门后,谢锦城才对阮儒道: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便是他故意装的,至于真相如何,还得王爷自己揣摩。”
阮儒颔首道:“有劳帝师了。”
随后又想起什么,抬头看向谢锦城道:
“仙者还未回来吗?”
他问的是云容。
他不提还好,他一提谢锦城就气。
说好的很快就回,结果把他一个人丢在这里五年都看不到人影。
“没有。”谢锦城没好气道。
阮儒拍了拍他的肩膀,似是安慰,然后便推开房门又走了进去。
谢锦城在外头皱眉看着,寒风瑟瑟,他也终于体会到了当年独孤遵一人在帝师府,看着他和云容进屋的感觉了。
此刻他孤立无援,凡胎肉体,又尝到了当初方才重生时那种绝望的无力感。
既然做不到,又何必承诺!
这一刻谢锦城才察觉到,那平淡却总有人相依的十几年,竟然让他对云容产生了一丝丝的信任,只要一回头,那人就在看得到的地方,只是这十几年建立的丁点信任,云容用了五年,又让它彻底破碎了。
房间内,独孤遵依旧警惕地看着阮儒,见他一步步走过来,拧了眉:
“你想干什么?”
阮儒走过去坐在床上,拍了拍床边,抬头看着那人:“过来坐。”
独孤遵一脸抗拒:“想说什么直接说吧,废这么大劲抓我,你怕是恨极了我吧,想要我的命可以直接取,不必假惺惺。”
阮儒却道:“我为何要杀你?”
独孤遵:“那你为何要抓我?”
阮儒看着他,看着这个五年没见的人,青涩褪去,长成了自己都不太认识的模样。
“你是我养大的,自然归我。”
独孤遵愣了下,震惊地看着他,阮儒趁机将人擒到手里,按到了床边,乖乖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