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迪看着黑乎乎的门,想再来上一脚,腿都抬起来了,硬是没踹下去,上次那洞还留着呢,被贺程用报纸堵着,看上去要多寒酸有多寒酸,妈的,他得多大度才能容忍他一次又一次的对自己甩脸。
他想走,可外面雨跟下刀子一样,时不时还来两雷,这种天气一个人在外面跑的像狗一样,想想都觉得惨。
他今天本来是要开车过来的,只是想到了上次,小区破的连停车的地方都没有,停了老远走过来,一身汗,这次他学乖了,打车来,没想到等着等着又下雨了。
只能说这地方晦气。
沈迪蹲在灌风的楼梯口,越想越觉得憋屈,他都想抽自己了,怎么就这么贱,听他妈闲聊时说起哪家的孩子成绩不好要找家教,他就献宝似的来了,那撒腿的贱样他自己都嫌弃。
他不想承认自己为了来这受人白眼还曾积极主动过。
贺程讨厌他,他不是不知道,可他要是不过来,跟他说点什么,他更难受。
怪他欠他的,他沈迪从七岁开始就没开口问人要过东西,自然也不会平白受人恩惠,要不是那时在仓库里,贺程帮了他一把,他绝不至于像现在这样,上赶着给自己找不痛快。
沈迪摸出烟盒,已经空了,在这里的几个小时里,他抽了整整一包。他烟瘾不算重,以前一天半包最多了,这段时间才抽的多了点,连他自己都感觉到了,就是心里烦,说不出来的膈应。
他捏着盒子,敲墙壁把灯敲亮,外面的雨似乎小了点,以他的身体质量,淋点雨算什么,刀子他都不怕,他就是在赌气,他不信这么多次来来回回,贺程能真的让他一直在门外待着。
就在他纠结走或不走时,门开了,没开全,就一条缝,缝里伸出来一只手,够到他的后衣领,二话不说,抓着就往里拖。
沈迪从听到声音到被拽进门,短短一瞬,连起个身的功夫都没有。
贺程的房间他看过,客厅很小,就一个饭桌,卧室对着门,几步路,这几步路沈迪脚都没甩开,一路扑腾着,被拖进了房间,扔在了床上。
这一扔不轻,沈迪撞的眼冒金星,妈的,下手这么狠,他刚想爬起来,贺程整个人压了下来,骑在他身上。
“操你大爷,你干什么!”沈迪的背硌到了床板,骨头差点磨坏,操,这么硬,怎么睡的。
他撑着上半身,贺程手脚并用的压着他,他刚洗完澡,头发湿着,还在往下滴水,他俯下身,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你明知道我想要什么你还不走,你说我会怎么想。”
“你特么是不是瞎啊,外面那么大雨,我怎么走!”
“被我上和淋点雨,你真的不会取舍。”
“……”
这话听着,好像他故意留下来给他上一样,沈迪怒火中烧,挣脱开双手,推他肩膀,“你借我把伞,雨衣也行,我现在就走!”
“一样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