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䶮很长时间没有见到明净,领着诵经的人也换了个和尚。
自从伏䶮想起了那些事,他的心念就承受着巨大的压力,那些噩梦不依不饶,叫嚣着让他下地狱,哭丧着要他血债血偿,拖着他往泥潭里沉沦。加之每天诵念的洗业经,内心和肉身的苦痛就像沉重的两座大山,将他死死地压在巍峨之下。
有一日,缄默已久的妖魔开了口,问僧人:“明净去了哪里?”
僧人白眼相看,道:“明净师兄忙得很。”
“为什么他都不来琉璃塔?”
“师祖不准他来了,要师兄潜心学法。你一介妖魔,问这么多干什么?”
妖魔默然,不再答话。
直到五十多日后,寺里不知是什么事,僧人都显得分外忙碌,连琉璃塔外看守的人都少了。
大家的神情都肃穆,进进出出的,洗业经也先耽搁了,没有多余的功夫理会妖魔,仿佛将他遗忘在了寺院后山的琉璃塔里。只有那个刀疤僧人,好似是个闲人,时不时地壮了胆儿,过来再慷慨激烈地骂他一夜,这妖魔也不再有反应了,只是默不作声地跪着。他洋洋得意地站在妖魔面前,仿佛这不可一世的妖魔是在向他臣服。
……
这天,琉璃塔外忽然传来两道清亮的女声。
“哎,后山的这个琉璃塔是干什么的?”
“进去看看!”另一个人答她。
二人挽着胳膊,好奇地向琉璃塔里去,还没进门,就在门口被叫住了。
“女施主,这里是禁地,陪堂和香客不可以入内。”门外传来熟悉的声音。
“明净大师!阿弥陀佛。”女施主们没有进去,喜悦地转过身来,念了一句口头禅,其中一为白衣女子迤迆然地说道:“大师宝相庄严,佛陀保佑,是长得越发好看了。”
“请施主们回到主殿吧。”明净的声音清冷,并未接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