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吻，足够热烈，亦足够苦涩。

伏䶮活了一千多年，从未尝过这么苦的吻。

他手指端起僧人下颌，注视着被蒙上双目的遒俊面庞。

这半个多月以来，他根本没离开痴海城。

每次无尽找他时，他其实就在不远处。

今夜他是来告别的。

不言说山长水阔，不道破从此不见，言辞累赘，声色多余。

等第八世再遇，直接就擦肩而过，谁也切莫回首。

他凝视僧人无尽的面容，缓道：“我不叫平夙愿，这是骗你的。”

僧人的双目遮着长绫，露出直挺的鼻梁和分明的下颌，无色的唇合着。

“我陪你五年，不过为了毁你禅修。”

僧人握在伏䶮腰上的手忽然收紧，隔着长绫，僧人的双眸仿佛在与他对视。

伏䶮注视僧人几秒，冷眸里藏着难以察觉的黯然，道：“我要说的就是这些，你我过往，到此为止。”

他说出这句话，却没有露出如释重负，反而因为僧人看不见他，仍在久久端详僧人，目断魂销，复杂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