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池一路上都在认真思考乔叶程的问题，等坐到座位上才反应过来，乔叶程带他来了一家火锅店。

菜单从对面推过来，乔叶程摘下口罩和帽子，“锅底点麻辣的就行，虾滑、蛋饺和油条我比较喜欢，其他的你来点吧。”

霍池盯着乔叶程的脸看了两秒，只是单纯地盯着，眼底并没有什么情绪波动。

乔叶程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笑了笑说：“几天没见而已，已经不记得我长什么样子了吗？”

霍池笑着敲了敲菜单，“不至于。”

从见面开始，他就察觉到乔叶程和他是有些距离的，对他的态度好像客气又疏离，不知道是因为不好意思还是其他的什么原因，总之没有以前的熟稔。

此刻坐在他对面的乔叶程才是他比较熟悉的那个人。

霍池也让自己的表现尽量自然，低头看着菜单问：“麻辣锅底你那个肠胃受得了吗？”

“没那么脆弱，”乔叶程说，“好久没吃过了，今天想放肆一回。”

霍池抬眼看他，“要拍视频吗？”

乔叶程摇摇头，“不想和你一起吃火锅还要工作。”

霍池顿了顿，“……我不介意。”

“我介意。”乔叶程笑着说。

啧，霍池重新低下头，简直多此一举。

两个人商量着点好了菜，又去调了料碟。

回来后乔叶程用热水烫餐具，霍池一直看着他的动作，半晌说了一句，“刚才装调料的盘子不是没烫吗？这个烫了有什么用。”

乔叶程动作一顿，笑了下说：“瞎讲究吧，我之前没有要烫餐具的习惯，大圆有，我跟他吃饭吃多了，有时候也会烫一下，其实也没什么用。”

他把霍池的餐具也一起烫好了，霍池挺了挺背，双手交叉搭在桌面上，“你刚才的问题，我仔细想了一下。”

乔叶程看向他，“嗯”了一声，做出倾听姿态。

“我觉得在感情里找公平本来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

霍池把话说得很直白，他不擅长拐弯抹角，也不喜欢。

他只想坦白地把自己的想法和乔叶程说清楚。

“感情里没有先来后到，没有谁应该喜欢谁，更不可能有公平。”

乔叶程点了下头，表示赞同。

霍池继续说：“我不可能公平对待每个喜欢我的人，因为我自己也有喜好，我喜欢性格温柔的，就不可能对强势的人公平，我喜欢长头发的，就不可能对短头发的人公平。”

他顿了顿，下意识补充了一句，“就是这么个意思，也不是说一定要长头发。”

乔叶程看着他笑了一下，“嗯，我知道。”

霍池说完才意识到乔叶程又不知道他做的梦，他这么说反倒像是在给乔叶程希望一样。

他啧了一声，食指一下下敲着手背说：“反正我是个直男，那就不可能对你公平了，因为我压根不喜欢男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