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一帆口中的权化辰是康灼从未见过的,他听得津津有味,正想问更多,廖一帆却拍了拍他:“抬头,你舅舅又要炫技了。”
在紫色路线最顶端有一个四十五度斜向外的仰角,肉眼可见的困难,越过去就能到达终点。
但对于大部分人而言,仰角就意味着终点,因为到了这里力气已经用得差不多,攀爬仰角意味着更多的体力消耗和攀岩技巧,要越过去很困难。像权化辰身边一位攀岩者,在几次抓握失败后,他选择了放弃。
“仰角很考验力量和技巧的,核心必须收紧,否则就会出现双脚滑落的情况。”
权化辰在仰角前短暂地停顿了几秒,他把手伸向后腰的镁粉袋,让双手保持干燥,同时观察岩点计划攀爬路线,很快他伸手向仰角的第一块岩点。
“你看,挂脚,折膝,再加上旗式……漂亮,这就上去了。”
廖一帆仰头观察着权化辰的动作,顺带给康灼讲解。
这些专业名称康灼一个也听不懂,他只看到权化辰壁虎似的全程紧贴着岩壁,好像那块仰角对他来说只是普通的平面,地心引力对他也失去了作用似的,不过转眼间,他已经抵达了岩壁最高点。
权化辰降下来的时候,出了一身汗,肌肉也随着呼吸不停鼓动,紧身的运动上衣完美地勾勒出了肌肉的曲张,不止是omega,场馆里的beta甚至alpha都忍不住偷看他。
然而能靠近他的只有康灼一个。
康灼一早就握着水杯在下面等他了,他看着权化辰的眼神直放光:“舅舅好厉害!”
权化辰接过水杯仰头喝了一口,笑道:“你多练练也能这么厉害,要不要再爬一次?”
“嗯!”
就这样,两人在攀岩馆里待了一个上午,最终康灼筋疲力尽地倒在椅子上休息,听廖一帆和权化辰聊天。
廖一帆说中午请他们吃饭,权化辰说不必,廖一帆笑:“又不是请你的,关键是请康灼的。康小灼,等过两天你舅舅走了以后,你记得多来找我玩儿啊。”
权化辰伸腿踹他,廖一帆哈哈大笑,只有康灼突然坐直了身体,惊惶不安地看向他们。 “舅舅要走了?!”
廖一帆的笑声戛然而止,他偷偷扫了一眼权化辰的脸色,知道自己闯祸了:“那什么,十一假期客人就是多哈,我先去忙了。”说完就溜。
这几天康灼经常做梦。
有时候他梦到自己是一只蝴蝶,他看到权化辰就在不远处,想朝他飞去,突然一个玻璃罐把他当头罩住了,无论他怎么拼命挥动翅膀,都飞不出这巴掌大的小罐子,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权化辰走远。
有时候也能梦见自己是个人,这时候的梦境背景通常是在婚礼现场——
权化辰的婚礼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