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璨最终没能去成半南山。他的好精力在一个接一个的红灯中逐渐消磨掉,当眼前的绿灯闪烁起来,重影出好几个绿灯,他终于意识到自己其实出了点儿问题。
旁边的车开始向前开,他的身体猛地松下来,手掌颤抖无力,跟不上他们的动作。待闭上眼停顿几秒再睁开,前面的景象才迟钝地回归到原位。
被他堵着无法前行的车辆在后方按起车喇叭,重重盖过等在山脚下的傅季庭。
正当他打算强撑着往前开,有人过来敲车窗问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要不怎么都不动了,后面有大把人等着呢。
这人没骂他,但夏璨好像真被说得难受了,点点头,又摇了摇头,打起精神继续往前。
出了路口,他把车停到前方一个能靠的路边,打电话报位置叫了家里的司机过来。
情况传到傅季庭耳朵里时,告知他的人以为可以让他稍微安心些,至少夏璨今天不会去飙车了。
然而傅季庭听了更加焦虑,直问为什么夏璨会突然改变主意,是不是知道了他在这里所以不愿意见他,夏璨现在人在哪儿。
面对砸过来的问题,对面缓了缓,显然没料到傅季庭也会这般沉不住气,随后一条一条解释道:
「我上前看过,他脸色不太好,但问题应该不大,还能开车。」
「改变主意或许和你在半南山没有关系。」
「后来有人来接他了,已到家,很安全。」
得知夏璨回到家,今晚大概不会一个人待在酒店了,傅季庭仍未放松。这句“脸色不好”时不时揪着他的心。
夏璨为什么脸色不好到连车也不开,还到了需要被人送回家到程度?!
是太累了还是生病了?
一直以来被精心照料、呵护在手心里的人一夜之间成了这样,傅季庭越想越愤恨,气得在夏璨扇打他的位置上狠狠添了一耳光。
回家后的夏璨喝完张阿姨端来的汤水就回房间恹恹躺着。夏妈妈到家已经是晚饭过后,过去找他说话,他都是有一句没一句地回,整个人看起来毫无精神可言。
虽然话少,但他还会嫌屋子里冷气低,自己懒得起床,撒娇让妈妈去帮着调高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