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徵走得太突然,他骑的马是战马,好马,转眼就冲回了城中,所有人都愣住了,只有方靖变了脸色,“阿徵!”
他扬起马鞭狠狠甩了一鞭子策马追了出去,“阿徵回来!”
元徵恍若未闻。
方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元徵一人一骑冲入城中,周遭胡人却朝了他来,方靖拔剑杀了两人,被这一阻,耳边城门关死发出一声闷响,他整个人都抖了抖,满脑子都是完了,完了。
方靖无意再和胡人多纠缠,他策马回去直接对岑亦说,“岑将军,回城吧。”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周遭林木蓊郁,远处仍是将士和胡人厮杀的声音。
岑亦没有说话。
方靖却越发焦急,“殿下他回去了,我们不能走。”
岑亦说:“我们只能走。”
方靖愣住了。
岑亦抬起眼睛,目光凌厉冷静,重复了一遍,“我们只能走。”
方靖气急败坏,怒道:“殿下在城中,你敢置殿下于不顾?!”
岑亦说:“如今回去,你置这些百姓于何地?”
方靖哑然,他死死地瞪着岑亦,犹有不甘,说:“殿下是天潢贵胄,是千金之子,”他压低声音,警告岑亦,“岑将军,你别不分轻重!”
岑亦一言不发地看着方靖。
方靖又气又慌,胸口起伏,他环顾一圈,说:“谁随我回城?”
无人应答。
“回城者赏千金!万金!”
林中将士没有人动。
方靖猛地抓紧缰绳,胯下骏马发出一声长嘶,他怒不可遏道:“七殿下就在城中,你们谁能走?谁敢走?!”
“今日你们走了,殿下一旦出事,那就是祸及满门的重罪!”方靖提剑指着岑亦,怒道:“岑亦,给我回城!”
岑亦无动于衷,手中长剑一晃轻描淡写挑开方靖的剑,淡淡道:“走。”
方靖被震的虎口发疼,“岑亦!”
岑亦驱马走了两步,说:“七殿下心系北沧关,誓与北沧关共存亡,铮铮傲骨,可昭日月。”
“我等当务之急,是带来援军,而不是回去送死。”
方靖气道:“你!”
“殿下一旦有个好歹,你担得起这罪吗!”
岑亦偏过头,看着方靖,微微一笑,“殿下福泽深厚,不会有事。”
“来人,看好他们。”
“是,将军!”左右当即应了声,盯着渐渐聚在一起的元徵亲侍。
岑亦道:“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