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心上人抱在怀里的感觉像是春天里抱了满怀的风,带着浅淡花香的那种,干净又清新的香调。
陆长亭细碎的吻过他的脖颈,温声道:“你真的特别好,又心软,又好骗,世故人情都了然于心,但始终活得有人情味,通透又磊落。”
“只是你以为我很好骗。”沈戾埋在他的肩头,藏起了发红的眼眶。
只是他心甘情愿被陆长亭骗而已。
虽然只是骗了些巧克力和蜂蜜柚子茶,但是想起来还是心虚,于是陆长亭保持了沉默。
只温柔的吻了吻沈戾的鬓发。
“以后不骗你了。”
两个人在包厢里无人打扰,互相拥抱着,温存了很久。下楼的时候他们牵着手,不过是点破了关系,彼此之间却多了些什么,一眼就能看出来他们是一对的那种感觉,惊得乐安差点摔了手里的酒杯。
好在乐安在“沽酒”工作了几年,见过不少大风大浪,很快就冷静了下来。
他把那张被遗忘在吧台上,孤零零,可怜兮兮的请柬递给沈戾,眼观鼻口关心,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问。
沈戾到家的时候已经凌晨两点多了,他先是给程昭发了条微信,言简意赅,说自己跟陆长亭在一起了,然后拨通了江持风的电话。
江持风已经睡了,跟魏闻行折腾了一通以后困乏的睡过去,又被手机铃声吵醒,可想而知接通电话的时候语气有多差。
“沈小戾,你最好是有正经事。”他本来是想直接挂掉的,看清来电显示,才按捺着脾气接了。
沈戾在电话那端笑,接通的电话里没人说话,只有笑声,大半夜,听着实在诡异。
江持风头皮发麻,清醒了些,怕打电话会吵醒魏闻行,索性掀开被子起身,光着脚往阳台去。
“沈戾你别吓我。”他把阳台的落地窗门关上,小心翼翼的问,“出什么事了,你说话,我不凶你了。”
沈戾躺在床上,放松的舒展着四肢,声音里带着江持风从来没听过的轻松和快意。
他说:“我和陆长亭,在一起了。”
江持风反应了一下,这下是彻底清醒了,手指微一用力,无意识的掐下了一朵开得正盛的粉白芍药。
“恭喜你。”他真心实意的替沈戾感到高兴,“如愿以偿。”
“他好像还没发现。”沈戾说,“那天是我误会他的意思了。”
江持风看着手里的花,斟酌着问:“你不打算告诉他吗?”
沈戾笑了笑:“都已经在一起了。”
陆长亭知不知道,已经不那么重要了。当初他一天没说,一年也没说,过去这么多年了,又何必再说。
江持风在心里为自己的好友叹了口气,只觉得他傻得可以:“谁告的白?”
“他。”沈戾说,“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我也知道我在做什么。”
他慢慢道:“可能还会有很多的不确定性,但有过总是好的。”
陆长亭的一句喜欢就像是唐三藏揭开了五行山上的封条,压抑多年的心思一朝见了光,迎风见长,哪里还压得住。他永远没办法拒绝陆长亭,哪怕也顾虑,也害怕,可他还是朝他走了过去。
“陆长亭上辈子是拯救了世界吧。”江持风又恢复了平日里不正经的玩笑口吻,说,“要是分手了,我就踹了魏闻行,然后我俩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