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嗯!”
冰凉的指尖仿佛还带着雨幕中的冷意,靠近岑清脸庞的时候,吓得他使劲往箱子里缩了缩。
但埃尔维斯并没有放过他。
那点凉意摸上了他轻颤的睫毛。
岑清颊肉微紧,几乎是瞬间就将男人的指尖染湿了。上面有泪水,还有轻薄的汗水。
他听到一声轻笑。
低低的、闷闷的,带着沙哑的磁性,好像在安抚他似的。
“什么时候醒的?”
“闷在里面,难不难受?”
在岑清迟钝地思考他的语气和现在这个情况不太相关的时候,那抚摸着他眼睫的指尖忽然在颊肉中陷下。
其余几根手指绕到下巴。
改摸为掐,大手几乎包住了整张脸。
强硬地将岑清的脸从行李箱内侧扭了出来,直接迎上外部的强光,软肉嘟起,颧骨粉白的肤色飞快压出红色的指痕。
“嗯?”
依旧是温柔的询问,从胸腔中溢出,好像在安慰一只雨中带回来的猫咪。
但他的行为却是截然不同的冷厉。
男人的手指倏忽在箱内曲折起的大腿与腰腹的缝隙中挤了进去,向下一按。
岑清现在敏感度和之前完全不一样。
他自己也说不上来,只是疼痛感明晰之后,被触摸到每一寸的肌肤都能清晰辨别出来。
尤其是他此时半阖着眼睛,几乎看不清什么的情况下。
额间瞬间泌出薄薄的冷汗。
他整张脸都微微发白,紧抿着的红唇也松开。
岑清吃痛,颤着眼睫睁开双眼。
因为在箱子里待了有一会儿,眼瞳在感光的时候不住颤栗着,瞳孔缩小,显得瞳仁清澈无暇,那张布满惊恐神色的小脸已经变得惨白。
他看到了,杀人魔的模样。
他像一个完美的英伦绅士,微卷的金褐色发丝,苍白的皮肤,笔挺的鼻梁,唇角微微上扬,周身都是高雅矜贵的艺术气质。
怎么看怎么有迷惑性。
可当岑清对上那双疏离冷漠的眼睛,浑身都开始发凉。
那不是看人的眼神。
好像他活着或者死了,疼痛亦或是恐惧,对眼前的男人来说,并无半点分别。
埃尔维斯轻轻挑眉。
“说话。”
他像是丧失了耐心,音色趋于冷漠。
岑清被他这么一下按得,几乎要哭出声了,他好痛,可是对上男人的目光,又不敢大声呜咽出来。
在极度紧张和恐惧之下,他张了张唇。
“......你、你别乱摸!”
声音绵细轻颤,带着一种潜意识中的控诉与倨傲的娇气。
这样有勇气地说着,却受不了疼一般,两行眼泪从眼角向鬓角滑落,濡湿了掐着他两颊的指腹。
这张湿润艳丽的面孔,好像还带着状况外的懵懂。
室内一时安静片刻。
埃尔维斯露出一个思索的表情,微笑的面庞看不出假意,“我应当没有误会,你穿着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