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1章

妄咎 烟猫与酒 3558 字 2个月前

温让被这一声声催命般的“哥哥”喊得像磕了药,他觉得自己神志不清,在做一场弥留荒唐的大梦。他一会儿听得见沈既拾的声音,一会儿又五感尽失;一时觉得自己身在火海一般焦灼,全身上下都被炙烤枯竭了,一时又觉得自己轻若云烟,身体与五脏六腑都化作糖丝一样绵腻;一阵清醒,一阵迷离。

强烈到诡异的快乐在他身体里横行霸道,从头顶冲撞到脚趾,又触底反弹,一路蛮横肆意,钻进每一根骨与骨,肉与肉,神经与神经之间弹跳。他觉得自己被迅速且剧烈的摇晃着,他的大脑都要被搅散了,有人却在他身后牢牢制服着他,不给他丝毫逃脱的机会,将滚烫的物件儿在他体内大肆挞伐,侵略城池一样侵略他这具水深火热的残废身躯。

那掌握着绝对控制的人贴近上来,有力地将他搂在怀里,亲他的脸颊和嘴唇,在他的眼角睫毛处轻柔厮磨,他的声音距离自己仿佛有一亿个光年,像隔着山,隔着水,隔着陨石和苍茫的宇宙,若有若无,雾蒙蒙地说着什么。

“……温让,别哭,我不喊了。”

“别哭了。”

他说。

沈既拾粗喘着在温让体内射出来,发泄的瞬间只觉得天灵盖一空,整个人满足又松懈的散了力气,实实在在压在温让身上。

他与温让的身体结合不下一次,纵然每次都足够爽快,也没有今天这场,几乎是用生命在做爱。

温让从自己喊出“哥哥”起,整个人都处于极度兴奋的状态,敏感的要死,大脑像被腐蚀了,抛却了矜持,软绵绵又主动热切地回应他,性器滚硬,肠道紧致,变得好像十分需要他一样,自己只要一喊“哥哥”,便绞着他使劲收缩,裹紧不放。

起初他以为这兴奋是纯粹的,便被感染得也像匹蛮荒情兽,摁着温让的脖子大开大合着摆腰抽插,把人欺负得气都喘不匀,哼哼哧哧的哭叫,那声音实在无法引起男人单纯的同情心,沈既拾觉得自己就像喝了春药,恨不得把人捅散了揉碎了锁在怀里。

当他掰过温让的脑袋亲吻时,才觉出不对。

——温让的神色,绝望得就像快死去了。

他的脸在没开灯的昏暗里,就像浸润了春药,渗透出无尽的快乐和享受,仔细一看,却又通通成了悲怆与委屈,泪水糊了他一脸,可怜又可爱,含混着春色与绝望的容颜堪比诱人采撷的娇嫩花骨朵儿,看到第一眼,就想将之掐断,捻在指尖喜爱。

沈既拾觉得自己应该停下,可这场交欢实在太刺激,只能边加快速度,边吮去他挠人心窝的泪水,安抚这个脆弱的男人。然而与他说话他也不理,完全是失神状态,只有身体在本能享受,意识早不知飘散到哪儿去了。

待沈既拾终于挺腰发泄,温让也身子一抖,嘤咛着泄了精。

他俩都是憋着一股劲儿在动作,现在一放松,几乎把所有的体力都透掉了,两具身体汗津津地软在一起,享受快感的余韵。

沈既拾摸摸温让的脸,爬起身在屋子里摸索着找到灯的开关,望了望,找到杯子接了水灌下去,又接一杯来喂给温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