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将近中午时分,钟煦才醒。
他迷迷糊糊地翻个身,掉下床去,砸倒了不少堆在床边的空酒瓶。冷风从大敞着的一扇窗吹进来,令他打了个激灵,稍微清醒了些。
他踉跄着爬起来,赤身裸体地走去窗边把窗户关好,发现街道路面是湿的,应该是后半夜下了雨。
钟煦打个哈欠,垂头耷拉肩地把自己扔进被窝里,闭眼休息了五分钟,才猛然想起什么似的,倏地从床上弹起,在一片狼藉中搜寻不知道被他丢去哪里的手机。
虽然他昨晚喝了很多,但意识一直还算清醒,并没有像之前被灌酒那次,出现记忆断片。他在这张床上摆出的各种姿势,拍下的视频和照片,他都记得一清二楚。
所以当他看到手机信箱里已发送的那段视频时,他的心情还算平静。
还好还好,只发了最开始的那一小段,内容不是太露骨。
不过有点奇怪的是,匿名者并未对他主动发过去的这段视频发表任何评价和回复,钟煦再三确认了下,这个号码就是先前总骚扰他的那个变态,才稍微安心了一些。
最起码他没有疯癫到把视频发给仇野,让对方见到他如此失态丑陋的一面,不然他现在可以原地去世、就地投胎了。
钟煦把昨晚拍的视频和照片统统转存进私密相册,正打算收拾下房间时,门铃响了。
他忙披上一件浴袍跑去开门,愧疚道:“真对不起,我昨晚睡得有点晚……”
“喝酒了?”仇野欺身到他近前,轻嗅两下,亲昵又暧昧的举动令钟煦一瞬间红了耳根,他怔怔点了下头,小声解释道:“心情不太好,就……喝了一点。”
仇野站直身体,靠在门口看着他:“那现在心情好了吗?”
钟煦赶紧点头。
他拢紧浴袍,略显慌张地指了指浴室的方向,说:“我先去洗漱,五分钟就好。”
“不用急,”仇野笑道,“今天下雨,就不出去了。下午我去招商办那边开会,蒋文安跟着就好,你在房间好好休息。”
“……啊,”钟煦有点忐忑地看向他,“你是不是后悔带我出差了?”
“嗯?”仇野挑挑眉,“这话怎么说?”
钟煦沮丧地低下头:“我这趟来,不仅什么忙都没帮上,反而害你受伤了。等出差回去之后,我、我还是主动辞职吧。”
“看来昨晚喝得不少,”仇野突然伸手按住钟煦的脑袋,轻柔地晃了两下,“你听,脑子里都有水声呢。”
钟煦感到一阵眩晕,又听仇野轻笑道:“别瞎想了,我花高薪聘你来,自然有我的打算,后面需要你的地方多着呢。”
被仇野手掌触碰过的地方开始升温,钟煦头脑发热,再一次暗自感叹仇野实在太温柔,很容易令人沦陷。他小声说:“那我以后一定努力工作。”
仇野笑着收回手,又嘱咐两句让他记得吃饭,就转身和等在走廊尽头的蒋文安一起进了电梯。
一整天,钟煦都有点魂不守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