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拳迎面砸下来,打得钟煦耳鸣眼花。他这两天水米未进,用了好大工夫才缓过劲来,迟钝地辨认出这个咬牙切齿的人是蒋文安。
“仇总醒醒!仇总……仇野!”
蒋文安叫不醒人,一摸仇野的脸还是烫的,再打开床头灯一瞧,仇野被撕裂的衬衫下袒露的绷带上沾染的血色,让他瞳孔猛然一缩。
他抓住钟煦的衣襟,蛮横地将他拖下床。
“这是你干的?!你把他弄成这样的?!”
钟煦四肢无力,像只断线的木偶无动于衷,就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蒋文安气急,一脚将他踹跪在床边,揪着他的头发,迫使他上半身欺在床沿,脑袋冲着昏迷不醒的仇野不得动弹。
“仇野为了你不惜跟他父亲反目,结果却被你搞成这样。你对得起他吗?!”
蒋文安泄愤似的将钟煦的脑袋往床上砸了几下,钟煦死机的大脑忽然重启一般,他有所触动地眨了眨眼,竭力看向蒋文安,“什么意思?”
蒋文安却没空和他解释。
他将钟煦甩到一边,弯腰将仇野奋力抱起,带人往外走。钟煦突然疯了一样扑过来,抱住蒋文安的小腿。
“你把话说清楚!什么叫为了我,你要带他去哪?”
“滚开!”
蒋文安一脚把人踢开,只是刚走两步,钟煦就又缠了上来。
“你不能带他走,把他还我!还我!”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发疯!”蒋文安恨不能一脚踹死钟煦,“想死的话,你自己滚远点,别拖着他一起!”
他费力地把仇野扛上肩,边下楼边给医生打电话,钟煦跌跌撞撞地跟上来,脚一软,直接从楼梯上翻着圈滚落,蒋文安也没去管他死活,直接把仇野塞进车里,驶离了这栋别墅。
仇野的伤口有感染,加上持续高烧,情况不太乐观。蒋文安恨不能拿刀架在医生脖子上,逼人家24小时守在病床边看护,直等到三天过后仇野醒来,医生这才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