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能怎么办?
迟宁脸颊发烫,去找了自己一件没穿过的中衣,扔给顾凌霄:“穿好了就出来。”
迟宁的衣服穿在顾凌霄身上有些局促,袖口只能遮到手腕以上,衣摆也短了一截。
顾凌霄穿好衣服出来,见迟宁已经在榻上躺下,面朝里睡着。
他身后还整整齐齐地铺了一床被子。
是为谁准备的不言而喻。
顾凌霄喜不自胜,嘴上却还装着醉:“师尊怎么宿在我房间?”他得了便宜卖乖。“不过我也在你那里睡过,今夜我的床分你一半就是了。”
迟宁:“……”
“闭嘴,睡觉。”
顾凌霄见好就收,闭了嘴上床。
木榻不小,但顾凌霄非要往迟宁那边贴。他一个手长脚长的男人,偏挤到迟宁那一侧,肩膀挨着师尊的背。
迟宁不堪其扰,瞪着凤眸回头:“你身下长了刺?”
洗完澡后,顾凌霄身上的酒气没了,只剩下干净的皂角香,让人讨厌不起来,眨眨眼,看人的时候有些无辜:“我喜欢抱着东西睡觉。”
迟宁拧着眉从床上坐起,顾凌霄心里一跳,觉得迟宁马上就要让自己从床上滚下去。
不料迟宁把他的枕头塞进顾凌霄怀里,声音软下来:“睡吧。这样行吗?”
迟宁今夜累极,很快进入梦乡,梦见杂七杂八的往事。
迟宁是家中幺子,上面七个哥哥。当迟宁还是只圆圆的鸟蛋时,哥哥们就为谁看守这枚鸟蛋大打出手。
破壳后的前几十年,迟宁无法化人形,只是只毛蓬蓬的小白啾,连走路都摇摇摆摆。
哥哥出门时便会挎着个布袋子,把迟宁塞进口袋里。
小白啾没巴掌大,从袋子里探出脑袋,看市井巷陌,听街边热闹的吆喝叫卖声。
哥哥看迟宁看得太紧了,所以森林里的小动物都不敢和迟宁玩,生怕迟宁磕着碰着,那七只灵力强悍的凤凰气滔汹汹来打人。
后来长大了一些,迟宁拜入师父门下,也还是做了小徒弟。
两位师兄教导他,没让他吃过什么苦。
迟宁心中其实也是想照顾别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