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置身于一幅广阔深远的画境之中,满屋的鲜花和巧设的投影仪将整片房间都变作了萨金特的代表作《石竹、百合、玫瑰》的原画现场。
原本欧式风格的套房荡然无存,周围是铺天盖地的花海、点缀其中的灯笼,还有那片朦胧又沉醉的童年情景历历在目。
花间拂起微风,孩童笑语不时传来,目之所急的一切仿佛都活了一般,围绕着他,让他身心沉浸。
程景森将他轻放在大束百合花旁,低声说,“我猜这是你最喜欢的一幅画。
生日快乐。”
尹寒的视线慢慢地在花束、灯笼和流萤之中移动。
这一瞬间,他想起了今早在停车场里奚远投来的那双眼神。
他忽然觉得呼吸紧促,心绪一下汹涌起来,很多话堵在喉间,一时干涩难咽。
——求求你、不要对我这么好......心里有个声音层层扩大。
那些旁观者的眼神,粉碎的手机屏幕,重重叠叠的鲜花,都让他坐立不安。
他已经猜到很多前因后果,比如昨晚在费城发生的惊险刺杀,比如程景森不顾众人劝阻执意要在今天返回康州,比如保时捷跑车、空运鲜花、布置套房,事无巨细的一切都是对方亲自安排和检查过的。
金钱对于这个男人而言或许不算什么,但时间和心意却是他从未给过其他人的奢侈。
就为了尹寒的一句,“生日那天能不能对我好一点”,他放下亟待定夺处理的重要事务,陪他共度这个生日。
-尹寒抓住正要起身的男人,低声说,“不用叫送餐,我不饿。”
程景森不及回应,已被他紧紧拽下,一个激烈的吻倏然降至。
尹寒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将他推到一旁的单人沙发里,开始在他唇齿之间碾压、探索,毫无章法地夺取他的关注。
程景森在短暂诧异过后,揽住了少年,一边深入地回吻他,一边揉着他的背脊,要令他放松。
尹寒却有一种少见的急迫,仿佛想要亲身证明他们之间无非是一种你情我愿的肉体关系,手下已经开始脱开程景森衬衣的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