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你早有准备……”尹寒面对近在咫尺的注射器,惊恐之下,眼尾反倒弯出一抹笑意。
这处床头柜的抽屉,此前他也开过多次,里面除了润滑油和避孕套,并无他物。
如今却好像宝箱一样变出手铐、耳钉枪甚至针筒,想必是自己离开画室之前,程景森已在屋内备好了一切。
——只等他自投罗网。
程景森放缓声音,“既然害怕,怎么不求饶?”尹寒也轻声回问,“求饶对程先生有用么?”男人沉眼看他,“没用。”
少年回以直视,“......那就不求了。”
尹寒知道自己很快就会后悔这时的嘴硬。
他本已处于以卵击石的劣势,更不该生出负隅顽抗的勇气。
程景森或许不会因他放低姿态而心软,却会因他的倔强而变本加厉地折磨。
男人眼中滑过一道奇异的光,“宝贝,这一身傲骨太令我惊讶了。”
少年眼尾那点虚浮的笑已经难以为继,面上强作的镇定也几乎演到了极限。
“程先生、给个痛快吧。”
他说完,抿紧双唇,等着尖针扎下。
程景森却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别急,我们还有一个星期......既然不屑于求我,正好让我看看你能撑到什么时候。”
这听似平淡的一句,却让尹寒再也笑不出来。
曾经被在这间卧室里被囚禁受辱的记忆翻涌回现,他脑中那根绷紧到极致的弦,瞬间断裂。
当程景森抓起他的一条手腕时,他突然不顾一切地开始挣扎反抗,一付镣铐被晃得锒铛作响,暴力的拉扯几乎要将床板上的镂空雕花生生掰断。
程景森一时防备不及,被他抬脚踹中右肩。
这一下踢打并不得力,男人毫发无伤,面上反倒浮起一抹玩味的笑,似乎等的就是尹寒崩溃前的一次反击。
他手速迅猛地扼住少年的脖颈,指下发力收紧,将那条细白孤挺的颈项完全攥在了自己掌中。
尹寒受缚于手铐,无法脱身,越是挣扎就被掐得越紧,缺氧带来的窒息感渐渐夺走他的意识。
他喉间发出几声意义不明的呜咽,在扼制之下一点一点失去反抗,直到最后黑瞳翻白,唇角溢出唾液,滑落到了失智的边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