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褚老爷子早起晨练，练的正是王成教他的健康拳，老夫人平时也有练，但并不是天天都练，比起练这种有些枯燥的健康拳，她更喜欢找人陪她一起去散散步。

于是褚家的男人们总是被分成两拨，一拨必须陪老爷子练拳，一拨得陪老夫人去散步，不过今天有王成在，大家本想让王成陪老夫人去散步，比起散步，褚家的男人更喜欢练拳，但是老夫人却让王成陪老爷子练拳，其他人陪她去散步。

王成练健康拳也有十几个年头了，有老和尚亲自教导，当初也是吃了一番苦头才有今日的。

前面说过，老和尚在他小的时候特别严格，好比晨练，健康拳的套路其实不是很复杂，相反属于老少皆宜的拳法，一般人学个十来遍就能大概演练出来了，王成记性好，学两遍就会了，但每次还是少不了挨打，原因是动作不现范。

只要王成有一个动作达不到老和尚的要求，他就会拿着一根古时学堂的先生手持的戒尺拍打他，王成每天不是屁股疼就是手疼，在这种严苛的要求下，久而久之，王成的动作就成规范模本了。

褚老爷子在他上次示范的时候就看出来了，那时他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健康拳这个名字听起来似乎是一种很俗套的拳法，实际上它的招式如果越标准，架势就会越好看，动作也会像行云流水一样顺畅，不仅自己会觉得舒服，观看的人也会觉得有一种优雅舒适的感觉。

王成给褚老爷子的感觉就是这种，但感觉只是自己心中的一个想法，他自己也表达不出来，开始还以为学习了健康拳后，大家都是一样的，但是看了其他人练的健康拳之后，他却感觉不到这种美妙的感觉，今天看到王成练，才知道原来只有他一人才能做到。

两人一起练习的时候，褚老爷子的眼睛总是时不时瞄向王成，想学他一样，但是总有一种画虎不成反类犬的感觉。

王成早就发现了，那种炽热的目光想忽略都难，在一次转身的时候，他看到老爷子的眼睛盯着他的动作，但是可能有些顾此失彼，自己的动作却没有做到位，见他望过来，老爷子立马收回视线，略一思索，他觉得自己猜到老爷子的想法了，干脆收手来到他身边指点他。

“手臂再抬高一点，腰往下压一点……对，就是这样。”

褚老爷子虽然固执，但是并没有死要面子。

时光仿佛回到老和尚还没有去世前的景象，在那高高空旷的山上，灰蒙蒙的天空之下，一个小少年一遍一遍的重复着几个动作，旁边是一个穿着灰蓝色长袍的老人在走来走去，手持戒尺，面相十分庄严。

晨练完毕，两人回到餐桌上，昆昆已经醒了，被褚亦峰抱到椅子上，正在喝着热腾腾的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