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洁！”陶禹怒视曹洁道，“你说你不会再害人，你觉得会有人相信吗？黄娜娜还活着，你敢说，你不想杀她吗？”

“我……我……”曹洁说不出不想的话，真正把一个人恨到骨子里的时候，确实连谎言都无法说出口的。

陶禹冷笑一声，对那些警察道：“那小鬼杀了三个人，已经不可能再回头，唯一的方法就是把它交给我，只有我可以永绝后患。”

说着，陶禹再次向冥九出手，翟瑶和刘婷见了，哪里能袖手旁观，她们刚往外一站，陶厶厶就挡在了她们面前，怒斥道：“谁敢伤我哥！”

场面一下子变得混乱起来，刘凤弦只能与警方交涉，至少让他们不要动手，但是陶禹却并不在他的能力范围内，而冥九的身手虽然灵活，但毕竟不是科班出生，陶禹之前显然有所保留，他那样的身手，分明就是个练家子。

“六少，再这样下去，我们恐怕没法儿交代啊……”

警察也是一脸为难，他们这么多人，想要阻止纷争是完全可以的，可刘凤弦要是不松口，他们也不敢乱来啊。

然而现在双方各执己见，甚至为此大打出手，要是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再出事，他们全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刘凤弦面色严峻，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

“冥九！”

刘婷一声高喊，刘凤弦转头去看，就见冥九被陶禹一拳揍在了脸上，陶禹那一拳显然用了全力，冥九整个人都腾空摔到了地上，一直被他紧紧护住的玻璃瓶从怀里掉落了出去，咕噜噜滚到了窗边。

冥九有些头晕眼花，半边脸都麻了，陶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朝他一声冷哼，接着轻轻松松从他身边走过去，俯身要去捡掉落的瓶子。

那瓶子忽然自己抖了起来，瓶盖自行打开，从里面冲出一股怨气，陶禹大概也没想到那小鬼竟然在没得到主人召唤的情况下，自己跑出来，一是没有防备，虽然及时避让，还是让那怨气划破了脖子，脖子上留下了一道血痕。

“这、这是怎么回事！”

那些警察看不见那小鬼，就见陶禹脖子上忽然出现一道血痕，一个个都把枪拔了出来，四处乱指。

“小明！”

曹洁一声惊呼，那小鬼将押解曹洁的警察全都撞飞，冲到了曹洁怀里，曹洁手上的手铐再次自行断开，一伸手，将那小鬼抱在怀里。

“小明，小明你为什么出来？小明，他们会杀了你的，他们会杀了你的……”

一直坐在沙发上装聋作哑的曹太太忽然愣了一下，嘴里喃喃一声：“小明？”

曹太太站起身，转头朝曹洁怒骂道：“你居然给那么恶心的东西，起你弟弟的名字！”

“对我而言，他就是我弟弟！”曹洁冲她母亲大声道，“在你们所有人……所有人都骂我的时候，只有它会听我说话，只有它会保护我，我一开始根本没有想过要让它害人，我只是……我只是想有个人能听我说话而已，妈，你是我妈妈，我有好几次……好几次带着伤回到家，我以为你至少会问我的，会问我怎么了，我好几次都想告诉你，可你呢？你真的有听我说过一句吗？哪怕只有一句！”

曹太太听女儿这么说，大概是回想起了什么，张了张嘴道：“我……”

“曹洁！”陶禹出声打断了曹太太的话，他从兜里拿出一条手帕，捂着自己脖子上的伤口对曹洁道，“事到如今，你还说那小鬼不会主动伤人吗？”

曹洁脸色发白，一双眼睛惊恐地看着陶禹，而她怀中的小鬼，朝着陶禹龇牙咧嘴，面露凶狠，它大概是闻到了，陶禹身上的气息和昨天伤它的是一样的。

接着，它从曹洁的怀中跳了出去，嘴里发出吱吱的叫声，双手成爪朝陶禹飞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