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安弛穿着便服,看起来有些过时的夹克外套让他没有了平日着警服时的锐气,显出几分这个年龄的人应有的老态来。
他眼下的眼袋很深重,像两个沙包一样松弛地卧在眼下,看得出他这段时间确实费了不少心力。
抛开身份来说,陆安弛也的确只是一个老年丧子的可怜人罢了。
“晏如,本来昨天应该去医院接你的。但是为了配合准备公诉的资料,实在脱不开身。”
他们曾经是同一条战线上的盟友,有着共同的计划与目标。但是实际上,互相面对面的时候,晏如才惊觉他们陌生得可怕。算起来,他和陆安弛真正接触的时间也并不多。
甚至他在拘留所的时候,也仅有过一次单独的交流。
晏如默然地盯着陆安弛,等他说完,才问:“陆局长,当初我答应你的事情已经做到了。你答应我的事情,什么时候才可以完成?”
晏如的目标从来不在于给魏钦州讨一个公道。他同情魏钦州,也佩服他,但是他没有义务去为魏钦州找凶手。晏如答应陆安弛合作的前提条件,就是要为自己的父亲翻案。
可是,一直到现在,从来没有一个人提起过晏安德的名字。
一个也没有!
这让晏如怎么能够忍受。
陆安弛呼出一口气:“晏如,你不要急于一时。晏安德的案子已经在准备了,等到微曜科技案定性,就可以轮到他了。”
不急,又是等!
晏如告诉自己,二十年都已经过了,再等一个月、两个月又怎么样呢。
可是越接近结果,他就越急不可耐。他太害怕他期待的那个结果会落空了。
晏如平复呼吸,问:“什么时候能够出判决?”
“快也要两个月,这件事牵连很大,而且许氏父子有立功行为,关系错综复杂。”
晏如皱起眉:“立功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