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飞累得很,连吃饭都没力气,亏风逐雪还能大摇大摆出去吃美食。
栎木没事做,就放下扫帚,帮阿飞重新处理伤口。
不过最麻烦的地方在于阿飞其实基本是内伤,不外露,皮肉伤痛不多,栎木给阿飞换了新的金创药,还去厨房给他热了新的饭。他喝了碗热汤,又吃了几块肉饼填饱肚子,见她忙前忙后,好奇道,“你没必要做到这个份上。”
栎木笑意盈盈,“夫人不用警惕,我虽然是公子派来监视您的,不过照顾好您本来就是我职责的一部分。我以前也想练武,可是家里人只当我是女孩就卖来风府做丫鬟,所以我很敬佩您。”
阿飞愣了愣,淡淡道,“你不必讨好我。从我这里得不到你想要的任何信息。”
栎木似乎并不意外他会这么说,仍旧笑吟吟的:“无论如何,您也是大公子的夫人。您可以放心使唤我的。”
阿飞盯着她看了片刻:“我明白。”
说到底还是风逐雪的人,阿飞谁也不信。
收拾完毕,阿飞累得头晕,直接趴在书桌上睡觉休养。
无论什么时候,睡觉总是名列第一的要紧事。
风逐雪吃完小笼包子后回来,直接扛着熟睡的阿飞出府,栎木则负责简单行李,跟着他们一个时辰后坐上渡船。
阿飞一直没醒。
风逐雪躺在船舱内,他睡眠一直不太好,常常醒了之后又睡不着。
今晚也一样。
风逐雪看着阿飞的脸,似乎发现了什么,想了想,还是没有动弹。
第二日,风逐雪早早起来,厨娘正准备好早餐,见到风逐雪来了,忙招呼他过去吃。
风萧萧夜里悄然离开,风逐雪也不甚在意。
一个小厮探头往里瞧,风逐雪停下动作,朝他看去。
只是简单的一眼,小厮吓得立即缩回头。
风逐雪没有追究,继续盯着船夫。
栎木走过去挡住小厮视线,“你干嘛盯着我们公子?”
小厮又怂又挤眉弄眼地吓唬她,“你们等着,我看见他昨晚杀人了!就是他!”
栎木皱眉,她昨晚一直没睡,风逐雪根本没出舱门,怎么会杀人?
栎木也三言两语吓唬走小厮,将话带给风逐雪。
风逐雪表情难得有一丝波动。
杀人他倒是不在乎,怎么还挂着他的名头招摇?
栎木猜测:“会不会是二公子风萧萧?”
风逐雪摇头,“是他反倒简单很多。他特别喜欢出风头,怎么会让别人以为是我动的手。”
有谁在暗中盯着他们?
还是说苏裁冰让柳刀宗的人跟了过来?跟过来又为何要明目张胆杀人叫他知道?
风逐雪压下疑惑,默不作声扫视了一圈,风平浪静,人烟稀少。
这事更稀奇了。
风逐雪突然生出了莫可名状的乐趣。
十年前,他的恶名传遍江湖,从没有人敢挑衅他半分。
如今又是被一个小小的柳刀宗人质打得难舍难分,又是被人嫁祸杀人,风逐雪倒是有点觉得自己是真的老了。
他告诉栎木,“暂时别声张,马上我和柳月娇下渡口,你就先在渡船上多待两天,跟着小厮走,看他会不会报官。”
栎木点头,装作无事人去看阿飞。
阿飞精疲力尽,筋骨酸痛,睡了两天两夜,眼睛都睁不太开,直到今晨才勉强苏醒。
好不容易才恢复过来,栎木就将行李丢给他,嘱咐和风逐雪下船。
下船?阿飞睡得很死,连何时上的船都不清楚,马上就要回风陵渡故地重游。
他估计栎木在给他煮的饭里下了蒙汗药,不过这些也不太重要了。
阿飞苦笑着安慰自己,天天喝药,不是喝毒药,就是喝迷药,也算是给体内流窜的真气滋养了些毒分,以后他们在阿飞体内斗法才会越激烈,阿飞才越强。
不过一盏茶的时间,船停在了渡口。
阿飞走出船舱,跟在风逐雪身后一言不发,什么都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