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换个正常人遇到这事,恐怕早就已经吓傻了。
不过对于司予来说,这却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他还在琢磨着该怎么把人骗过来,好巧不巧,对方就自己送上了门。
他和“法官”对视几秒,无辜地耸了下肩:“我们正在讨论事情呢。”
“是吗?”“法官”的眼神阴冷粘稠,嘴角兴奋地越咧越大,“你们在讨论的,是什么事情?”
他的注意力已经完全被引到了司予身上,而趁着他们对话的时间,秦夺握紧绳子,悄无声息地绕到了“法官”的身后。
司予眼里闪烁着某种愉悦而狡黠的光泽:“我们在讨论……”
“法官”做出了一个侧耳倾听的动作,下一秒,就听他笑着说:“该怎么把你绑起来比较好呢?”
话音未落,“法官”背后的秦夺一记横腿就朝着他的头部扫去!
“法官”猝不及防,被这既快又狠的一脚扫中,劲风带着他踉跄两步,重重撞在床尾。
司予的攻击趁势跟上,“法官”极力避开,然而这两人配合得天衣无缝,他要避开这个人,就不得不往另一个人手下送。
他没想到自己居然被两个见证者耍了,怒不可遏,举起手里的法槌就朝司予砸来。人皮法槌分量极足,带起一阵迅疾的风,司予轻巧地闪身躲过,而秦夺借着法槌带来的惯性,膝盖往“法官”的后腰上重重一顶——
“法官”痛呼一声,向前跌倒在床上,接着便被二人合力制住。
两个绑匪拿着绳子,干脆利落地往人身上一绑,不多时,就将他牢牢固定在了床上。
司予看着被绑得动弹不得的“法官”,微微倾身,语气友好:“‘法官’先生既想参与进来,那我们便如你所愿。”
“法官”恶狠狠地瞪着他,还在绳子下徒劳地挣动着:“大胆的见证者,你们快把我给放开!”
司予全然无视了他的话,依旧笑眯眯的:“我们现在还有点儿别的事,恐怕暂时不能留在这儿陪你了,只能先劳烦你自己在这儿躺两天。”
他一边说,一边在“法官”的怒骂声中撕下一片床单,揉成一团后塞进了对方嘴里。
随后像是终于感到满意,居然还朝着“法官”挥了挥手:
“晚安,‘法官’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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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予对“法官”说的话倒是不假,他和秦夺的确还有一些别的事要讨论。
当天夜里十点,秦夺再次敲响了司予的房门。
这是短短三天的时间里,秦夺第三次造访201房间。好在吴安宇对此一无所知,否则“秦夺暗恋司予”这件事,恐怕会如“地球是圆的”一样,成为他心中牢不可破的事实。
秦夺抱着胸靠在墙边,眉心微皱,第不知多少次重复道:“不行。”
司予赤脚坐在床沿,白皙的脚趾陷在柔软的地毯里,暗黄的灯光下,他那双薄而狭长的眼睛看上去比平时更加柔软。
他似乎有些疑惑:“为什么?”
秦夺没有解释原因,而是坚持道:“你去挖坟吸引女人的注意力,我去三楼房间找线索。”
这就是白天在大槐树下应付完黑裙女人,他们两人都想到了的那个“办法”——由一个人去大槐树下“挖坟”,将女人引走,另一个人则趁机破开三楼房间的门,进去找线索。
计划本身没什么毛病,眼下他们俩唯一的分歧在于,谁去当这个去三楼房间找线索的人。
他们今天白天已经试验过,挖坟并不会带来太过严重的后果,至少不与直接死亡相挂钩。唯一有一定难度的也就是要尽量拖住女人,给去三楼的人提供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