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声到点就自然醒了,只是冬天天冷,他赖了会儿床才肯起。
穿衣服的时候,锦声膝盖上还泛着疼,他小心翼翼把裤腿放下,轻轻揉了揉,疼得只能慢慢挪到洗手间。
荣庄见状只得暂时抛弃那些令人心头燥热的梦境,找来药水,说什么也要给锦声上药。
“……疼。”锦声细弱的嗓音轻哼两声,像猫儿似的纤瘦身子靠在椅子边。
荣庄屈膝在他身前,帮他用棉签沾着药水上药。
过了一晚,膝盖上的淤青颜色更深了,在雪白的皮肤上格外显眼,也格外触目惊心。
荣庄在他脆弱的伤口处轻轻吹了吹,像是在哄小孩。
“今天别去学校了。”荣庄帮他上完药后,抬起头问,“行不行?”
“不好。”锦声眼眶有些湿润,疼得抽泣,“今天没有体育课,这伤没事的。”
荣庄见他坚持,闻言便没再说什么,他抿唇起身收好药酒,准备送锦声去学校。
现在也来不及在家吃早餐了,只能出去买面包。
荣庄提起他的书包,忽然想到什么,把他书包里的钱倒了出来,厚厚一摞,每一张都代表着锦声是拿什么换的。
荣庄沉默地盯着,心想,他将来一定会给锦声换一串更好的手串。
锦声的双手都该有贵的东西陪衬。
他垂下眼,轻声说:“声声,你把这些钱收起来吧,哥哥不缺,你自己用。”
“这是生日礼物。”锦声把书包背好,鼓起脸颊说,“不缺也得收。”
荣庄在这方面向来是拗不过他的。
所以荣庄没再说什么,准备到时候以锦声的名头开个存折,帮他把钱存里面。
……
送锦声进校园的时候,荣庄如往常一样站在原地,准备目视锦声安然无恙进校园。
然而锦声腿伤了,他盯了会儿,实在是见不得锦声一个人走路跌跌撞撞的,于是没忍住,走上前将他背起。
高三三班在三楼,荣庄就亲自把锦声背到三楼。
还剩最后一层阶梯没走,小锦鲤把脸埋在荣庄背上,手指揪他头发,闷声说:“这点路我可以自己走。”
他揪的力道不重,好像在撒娇,荣庄微微偏头,脖颈扫到一点少年垂下脑袋时撇过的发丝,以及洗发水的香味。
无可抑制地,荣庄不合时宜联想到那个梦境。
他搂着锦声双腿的手兀地发紧,喉结微滚,只能尽全力忽视脑海中的想法,“……最后一点路了,哥哥背你走。”
他好像在用哥哥这两个字提醒自己什么。
可他背上的少年浑然不觉,根本不知道他逐渐开窍的心思,只一心奔在他还要背自己上去这句话上。
瞬间,小锦鲤就挣扎着要下来。
怕他碰着伤口,荣庄只能放他下来,他回头,垂眼盯着小锦鲤看,“为什么不要背?”
“……这么大人了。”小锦鲤扭开脑袋,鼓起脸颊,“还要人背,像什么样子嘛。”
荣庄揉揉他的头发,“你还是小孩。”
顿了顿,他又说:“而且你受伤了,这情有可原。”
“哥哥你快回去吧。”小锦鲤揉了揉膝盖,往班级挪,“我要早读啦。”
闻言,荣庄只能熄了继续说的心思,他站在原地,像是不放心地看着,一直到锦声安然无恙进入教室,背影再也看不见。
……
易朔很快就发现了锦声走路不正常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