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遥睡到自然醒,鸦羽般的睫毛颤了颤,没有刺眼的光进入视野,房间内昏沉好似外面正在下一场无声的雨。
还有股淡淡的檀香萦绕在鼻尖。夏遥半睁着眼,面前那人睡得沉稳,长长的睫羽浓密一片,总觉得林南朝不看他时也在勾着他。
室内暖气很足,身上的衣服被林南朝换了也还是热,许是这人抱的时间太久了。力道倒是不重,夏遥很轻易便挣脱开。
“睡得这么沉,也不怕我跑了。”夏遥轻语了句,撤开了林南朝的手。
视线从那双睫毛转到了桌上剩了小半碗的蜂蜜水,夏遥这才意识到以往喝酒会头疼,这次并没有,他盯了半晌,昨晚的记忆开闸泄洪地涌上来——
好像是被林南朝抱到房间的...也可能是背,因为夏遥记得自己很贪心地在他肩颈旁轻吮,林南朝只是笑,也没让他不咬。
到了房间被林南朝放到沙发,像是小动物离开了最安全最舒适的窝,夏遥不满地赖在他身上。
“不下来我就当你是在撒娇了。”林南朝说。
“好啊...”半睡半醒的夏遥已经醉了,清醒的意识好像在林南朝身上一点点被抽离,他轻喃着,“夏遥撒娇,林南朝就不走了吗...”
他当时说这话并没其他的心思,醉了的人说话哪顾得上那么多。林南朝却被他这简单的一句话搞郁闷了,就像是一把很钝的刀在他心尖来来回回地磨:“不用撒娇也不会走的。”
夏遥这人心软,但不轻易示弱,骨子里有自己的一套倔。方才的语气...真把林南朝心疼坏了。
之后林南朝去泡了蜂蜜水,夏遥不肯张嘴,林南朝一勺一勺地耐心喂,边说不喝怎么行,第二天会很难受。
直到夏遥被呛到了,说求你了,我好困,你陪我睡觉吧,林南朝才停下。
记忆碎片传达到夏遥脑海里,他并没有林南朝视角,不知道林南朝看到这样的自己会是什么想法,心慌之余还有羞耻——他疯了吧,和林南朝这样说话。
“再也不要喝酒了...”夏遥捂住自己的脸,双腿屈起,脑袋埋在膝盖上,“每次喝酒都没好事情。”
短暂的羞耻让他忘记了自己旁边还睡着个人,林南朝迷糊地听到谁在说话,睁眼便看到这副场景。
他掌丘撑着床起身:“怎么了?头很疼?”
夏遥露出一双看上去有些恼的眼神:“没。”
“那怎么...”
“林南朝。”
“嗯?”
“你不是说我说什么就是什么?”
“对啊,”林南朝笑着,“有关身体健康的不算。”
“那你把昨晚的夏遥忘掉吧。”夏遥看也不看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