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戊戌年中秋番外·啷里个啷·上篇·老婆是拿来抛的

中秋节。

周昇：“？？？”

余皓：“？”

“这是哪儿？”周昇低头看自己一身齐天大圣的装束，金铠战裙，饕餮战靴，又恢复了梦境里的模样。

余皓侧头看自己背后的翅膀，满脸疑惑。两人站在一条宽阔的赛道起点上，赛道前的半空中，每隔五到十米，便悬空安放着着大大小小的火圈，火圈绽放着温暖的光芒，地面则几步就有一个蹦床。

赛道一望无际，尽头隐藏在重重云雾里。

余皓：“金乌轮不是已经失效了么？怎么还在做这种梦？”

周昇满脸疑惑，今天正与余皓约了朋友们过中秋节，早上买了菜回来还没来得及做，中午余皓犯困，周昇过去与他抱着睡了会儿，忽然就莫名其妙地进了梦里。

自从金乌轮失去了所有力量后，余皓与周昇就再没做过印象如此清晰的梦。余皓试着释放出银月轮，想将周昇唤醒，周昇却握着余皓手腕，说：“不急，看看情况。”

余皓：“这梦得做多久？待会儿还要过节呢。”

周昇观察赛道上大大小小的蹦床与火圈，朝空中喊道：“有人么？搞毛啊？！这什么意思？让我们钻火圈？”

“欢迎你们，亲爱的周昇与余皓。”

一个声音在空中响起，余皓退后些许，周昇马上将余皓护在背后。

“初次见面，”那声音诚恳而认真地说，“请容我自我介绍一番，我的名字，叫作普罗米修斯，你们可以叫我普罗或者P3，严格意义上说，我是一个量化交易的第三代升级后的人工智能软件，根据一个名叫关越的男人……”

余皓：“？？？”

周昇：“……”

“……这个杰出的人类样本，赋予了我丰富的人类情感，让我……”

余皓：“等等，这位大兄弟……我虽然不认识你，也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能不能先打断一下。”

周昇：“这到底是什么鬼？”

普罗：“……一个叫Epeus的公司研发了我，并让我获得了……”

余皓：“停！”

周昇：“你是什么关老子叉事啊！快放我们出去！”

普罗：“两位，请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余皓：“……”

一阵沉默后，普罗又道：“那么，我们就长话短说吧，两位在今天，获得了一个光荣而重大的任务，接下来请你们中的一位，抱住另一位……”

周昇与余皓嘴角抽搐。

周昇：“我要出去！放我离开这个梦！OK？”

普罗：“只要两位配合，很快就放你们出去过节。”

余皓朝周昇使了个眼色，意思是试试配合他，周昇只得过来，抱住了余皓。两人一脸冷漠地在起点上，抱在了一起。

普罗：“不，请使用另一种抱，横着抱起来。”

余皓吃力地把周昇打横抱起来，周昇一脸尴尬。

“算了算了，还是我抱你吧……”周昇说。

余皓：“我……可以。”

余皓艰难地把周昇公主抱，抱了起来，朝向赛道尽头，咬牙道：“快，然后呢？”

普罗：“我诚挚地建议两位对调一下。”

余皓与周昇一起抓狂道：“少废话！还要干吗？”

普罗：“好的，接下来，从起点出发，开始奔跑。”

余皓横抱着周昇，踉踉跄跄朝前跑了几步。

普罗的声音在空中持续回响：“看到半空中的火圈了吗？经过火圈时，请把手里的老婆抛起来，让他穿过火圈，持续奔跑，注意掉下来时要觑准时机接住……”

周昇&余皓：“你有病啊——！”

普罗：“请两位尽快，不完成任务你们别想出去，我也不希望在这里浪费太多时间。”

周昇：“……”

余皓：“做了就能离开这个莫名其妙的梦吗？”

普罗诚恳地说：“我向两位保证。”

余皓试着把周昇扔起来，周昇顿时狂叫道：“哎你还真的扔啊！”

周昇飞起十公分，一个翻滚，差点摔在地上，普罗说：“你们应该听我的建议。”

周昇不由分说，将余皓抱了起来，普罗说：“这就对了。”

音乐在赛道上响彻天际，《美国巡逻兵进行曲》随之响起，周昇怒喝道：“这还是任天堂的马戏团吗？！”

普罗：“答对了。”

余皓：“为什么还有BGM啊！”

周昇横抱余皓开始在赛道上奔跑，喊道：“上去！”

乐曲节奏中，余皓一展翅膀，穿过第一个火圈，落下，周昇接住，继续奔跑。

普罗：“很好！我就知道你们能够成功。”

周昇：“这是什么鬼啊！”

余皓：“别理他，快点吧！”

周昇在音乐声里把余皓扔起来，余皓穿过火圈，落下，周昇接住，再跑，再扔起来，余皓在空中翻滚，穿过火圈，哈哈大笑：“有病吗你们？”

普罗：“注意面前的蹦床。”

周昇一步踏上蹦床，和余皓一起弹跳，两人飞上空中，余皓差点撞上火圈，都闻到翅膀的糊味了，落下时又被周昇接住。

音乐悠扬节奏响个不停，两人一路抛，接，抛，接，余皓被扔得晕头转向，周昇则不住喘气。穿过十二个火圈后，周昇跳上蹦床，在空中把余皓的腰一搂，两人穿过迷雾，落在一个平台上。

周昇：“呼……呼……”

余皓头晕眼花，环顾四周，说：“好了，现在可以让我们离开这里了吧？”

普罗的声音欣然道：“这个系统目前看来相当完美，感谢两位热心的测试员。”

余皓：“谁要给你热心测试了啊！”

周昇：“废话……废话少说，赶紧的，我还得回去做晚饭！”

普罗：“来，拿着这个。”

空中发出一阵光芒，余皓与周昇同时一怔，只见七彩之光“铮”地一收，刷然掉下几页纸。

“这是你们待会儿的台词本。”普罗说。

“等等等！”周昇说，“给我们这个做什么？”

余皓：“？？？”

普罗：“辛苦了……接下来，有请参赛的正式选手登场！拭目以待！”

瞬间平台光芒万丈，BGM音乐吹起嘹亮小号，惊天动地，整个赛场上金光闪闪，迷雾全部消退，一到六号赛道上，逐一浮现出人类身影，出现了十二个人。

一号赛道：

吕布：“？？？”

麒麟：“？”

二号赛道：

项诚：“？？”

迟小多：“怎么了？这是哪儿？”

三号赛道：

李庆成：“……”

张慕：“……”

四号赛道：

卢舟：“？”

萧毅：“这是哪儿？你们是谁？”

五号赛道：

李景珑：“怎么了？”

鸿俊：“咋？”

六号赛道：

蒙烽：“干吗？”

刘砚：“？”

普罗：“来，念吧。”

余皓：“秋风……送爽，金秋九月。”

周昇：“秋天的脚步近了，在这个特别的日子里，人才济济一堂。”

余皓：“欢迎，各位前来莅临，今年的中秋节日游园同乐会表演赛。”

周昇：“第一环节，田径运动会，现在开始！”

普罗：“接下来，大家就请听我的指挥，把各自的老婆抱起来，在发令枪响起后，开始奔跑，再把老婆抛起来，在空中穿过火圈，注意掉下来时接住，脸部不要先着地，明白了吗？”

起点线上所有人都炸了。

“明白个鬼啊！”卢舟道，“谁来解释一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萧毅：“今年怎么还有穿古装的？咦？是你？小多！你好！又见面了！”

迟小多：“啊！是你们啊！怎么又是你们？”

李景珑朝鸿俊道：“你又乱动什么法宝了？”

鸿俊莫名其妙：“我没有啊！我只是在睡午觉。”

天空中传来普罗的声音：“我建议大家不要在这里浪费太多的时间。”

张慕沉默地把李庆成横抱起来，面朝赛道。

“这就对了。”普罗的声音响彻赛场，说，“学习一下这位果敢的参赛者。”

吕布吃着零食，坐在一旁好奇地打量众人，麒麟看看吕布，再看众人。

“我去年好像见过你。”鸿俊朝李庆成说。

李庆成被张慕抱在怀里，带着疑惑点点头。

李景珑：“有点可疑。”

鸿俊伸手要抱，李景珑便把他横抱起来，古代组三队各自就绪。

鸿俊怀里一个声音道：“开饭了吗？这是哪儿？”

鲤鱼妖躺在鸿俊怀里，侧着脑袋，一瞥火圈，欢快地喊道：“晚上吃烧烤吗？太好了！”

鸿俊：“吃你个头！快别说话。”

普罗：“大家预备——”

只有李景珑、张慕各自抱着老婆，站在起跑线上。吕布还好奇地张望着，刘砚与迟小多、萧毅一头雾水地闲聊，蒙烽、项诚和卢舟则表情诡异地看着远处。麒麟看了会儿，想过去加入他们，示意吕布在这儿蹲着别乱跑。

接着，普罗自言自语道：“看来你们很不配合。”

“怎么可能配合？”周昇站在平台上，看着下面赛道，说，“配合你才有鬼了！”

李景珑喊道：“快开始吧！到底要做什么？”

普罗：“根据各位的表现，我们将在赛后给出‘一个愿望’的中秋大奖。”

吕布一听不得了，马上冲过来，把麒麟一抓，抱到怀里，横抱起来，加入了他们。

“真的假的？”蒙烽说。

“AI是不会骗人的，”普罗亲切的声音说，“所以我从来不骗人。”

迟小多怀疑道：“我看不太像。”

周昇：“现在请你们抱起各自的老婆，站到起跑线上。”

众人于是半信半疑，纷纷就绪。

周昇怀疑地看着远处六条赛道，朝余皓说：“他们到底是谁？”

余皓：“大家请等待发令枪响，不要拥挤。”

数秒沉默后：

普罗：“三、二、一，砰！”

众人：“……”

普罗：“砰！开始了。”

蒙烽：“发令枪呢？怎么是用嘴‘砰’啊！”

卢舟：“快点开始吧！”

普罗：“已经开始了。”

话音落，《美国巡逻兵进行曲》再次响起，余皓看众人面面相觑，马上补充道：“跑！大家开始朝终点跑！”

周昇看热闹不嫌事大，当即跟着喊：“一个愿望啊！一个愿望，大伙儿快跑！先到先得！”

乐曲声里，项诚抱着迟小多，吕布抱着麒麟，率先跑上了赛道，张慕抱着一脸冷漠的李庆成，与抱着鸿俊的李景珑紧随其后，蒙烽扛着刘砚快步跟上，最后才是卢舟背着萧毅垫底。

“四号选手与六号选手，你们动作错了，”普罗说，“我建议你们用抱的方式。”

“闭嘴！”卢舟与蒙烽同时喊道。

靠近第一个火圈，音乐声里，周昇道：“好，把你们的老婆一起抛起来！”

所有人：“……”

余皓：“四号选手萧毅着地了，扣一分。六号，刘砚你的翻滚方向错误……”

众人：“……”

吕布把麒麟扔了起来，过火圈后牢牢接住，周昇鼓掌道：“漂亮！”

萧毅：“为什么还有BGM？舟哥咱们垫底了！”

卢舟顿时大怒，一时忘了自己到底为什么要参加这种比赛，吼道：“看我追回来！”

普罗：“接下来，请两位主持自由发挥吧。”

平台上出现了六个显示屏，呈现出各选手的名字以及组别。

周昇开始解说：“来了来了，下好离手了啊！让我们押一下，哪个最先抵达终点！目前天宝组遥遥领先！李景珑以其矫健的身手，扔起了老婆，老婆扔起了鲤鱼，配合默契地扔过了第三个火圈！”

余皓：“……”

周昇：“但我们有理由怀疑，天宝组里李景珑的老婆的体重是最轻的——现在驱魔组也跟上了！项诚将迟小多抛上了半空，在他的身后，张慕不甘示弱，随之赶到——”

余皓：“当心了当心了！别撞上！后面还有一组来了！”

周昇：“吕布也来了！吕布？怎么会有吕布？算了不管了！只见吕布与张慕给我们表演了一个漂亮的双老婆同时过圈……”

余皓：“好！”

周昇：“落在他们身后的，则是一三组的蒙烽与刘砚，这位壮士根本不在意比赛规则，使用肩扛的方式，大步流星赶了上来，但是刘砚正在挣扎，我想也许这位壮士回家要跪搓衣板了……”

余皓：“五号选手现在遥遥领先！已经上了蹦床了！”

周昇马上一转头：“失误了！李景珑失误了！喂孔鸿俊，你怎么还用翅膀？”

鸿俊在空中展开翅膀，接住蹦床上的李景珑，开始一级接一级朝空中弹跳，喊道：“规则没说不能用翅膀！”

普罗：“可以用翅膀。”

余皓：“场上出现了一条龙！”

周昇：“啊对！二号驱魔组一听可以用飞的，化身为一条龙，顶着老婆滚过了大火圈——现在他们反超了！连过七个圈……又来一条龙？！又来了！”

余皓：“场上出现了第二条龙！是一条金龙！”

周昇：“啊……看来一号选手吕布也不甘示弱，化身金龙，顶着老婆翻滚，追了上来，一条青龙，一条金龙，今天我们的冠军将在这两条龙里产生！”

普罗：“这是一个难得一见的场面，‘双龙戏珠’。”

周昇：“不对吧？双龙戏珠是戏一个珠，这明显是两个啊。”

余皓：“后面的孔雀应该也有希望的！”

吕布与项诚同时一声龙吟，穿过了火圈，几乎是同时抵达平台，一个盘旋，接住了空中各自的老婆，落地。

吕布：“谢谢，我的愿望是……”

普罗：“还没有开始颁奖，您先等等。”

项诚：“刚才应该是我们先抵达吧？”

余皓：“待会儿看录像回放，后面的人还没上来……”

周昇：“第三位选手赶到了终点！季军诞生了！”

鸿俊把翅膀一收，抱着李景珑，落在平台上，四处看看，好奇地打量其余人。

周昇：“接下来还有三对，加油！加油！张慕！你的动作不用这么小心，要大胆一点！扔起来扔起来！”

张慕：“……”

余皓：“张慕已经上了第三个蹦床，正在做最后的努力，蒙烽也追上来了！”

张慕与蒙烽抱着各自老婆，冲过了终点。

周昇：“好了，剩下最后一对了，他们刚跳过第七个火圈。”

卢舟：“呼……呼……”

萧毅：“……”

普罗：“恭喜卢舟，这个愿望是你的了。”

所有人顿时炸了，吼道：“什么？！”

普罗：“最后一名，可以得到一个愿望的奖励。”

吕布怒吼道：“你耍人？！”

“不要激动！”余皓与周昇马上同时喊，“跟我们没关系啊！我们也是受害者！”

现场顿时一片混乱，卢舟抱着萧毅，终于赶到了，喘息道：“刚刚说的什么？”

普罗：“镇定，镇定。”

蒙烽道：“那个……来来来，亲麻烦你解释清楚。”

刘砚：“每年中秋都做这种莫名其妙的梦，去年是爬金字塔，今年变跳火圈了？”

普罗：“大家安静，镇定，愿望是每组一个，刚刚我这么说，只是为了鼓励最后一位选手。”

“哦——”众人道。

鲤鱼妖：“可是你才说过你不会骗人？”

普罗：“把这条鲤鱼给我弄走。否则晚会办不下去了。”

周昇：“我还想把我自己弄走呢！怎么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