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近了闻录才发现并非盛荀彰一个人, 他尴尬地打算装作无事发生离开,盛荀彰却出声叫住他, “闻录。”
闻录转身走过去,朝盛荀彰旁边人微笑,咬着牙小声嘀咕:“有别人在你叫我干嘛?”
盛荀彰音量正常,落落大方道:“你又不是见不得人,还是说你觉得我俩之间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
他促狭地看向闻录,闻录被他一句话弄得耳朵发烫,压低眉毛瞪他, “想太多, 我单纯讲礼貌, 担心打扰你谈正事。”
盛荀彰见他扬起下巴, 像只高傲的孔雀,眼底浮现笑意。
“盛董,你们关系真不错。”一旁的外国男人调侃道。
左右打量二人,朝盛荀彰竖起大拇指,“你的小男朋友真是漂亮极了。”
盛荀彰和闻录齐齐烧红耳廓, 视线不小心对上,触电般迅速移开, 谁也不敢看谁。
“哈哈哈哈哈你们真是一对有趣的小情侣。”外国男人开怀大笑。
对方打趣得越发过分, 闻录瞥了眼默不作声既不承认, 也不否认的盛荀彰,心里有点不爽。
脱口而出一串流利的法语, “抱歉先生,您误会了, 我们不是情侣关系。”
外国男人睁大眼睛,既惊讶两人的关系, 又惊讶闻录过于标准的法语水平。
“这样吗?噢,抱歉,不过你们看上去很相配。”
闻录云淡风轻回应:“没关系。”
态度大方得体,令人好感倍增。
盛荀彰心情不太美妙,虽然闻录说得是事实,但昨天闻录才吻过他的喉结,今天就在别人面前快速否认两人关系,莫名给他一种占了便宜就跑的渣男既视感。
不过,这些微妙的情绪在见到闻录自信从容地用法语同弗格森交谈后,轻易被另一种热烈的情绪覆盖。
清晨,鸟鸣声喧嚣,盛荀彰却清晰听到自己剧烈鼓动的心跳,仿佛无数颗珍珠噼里啪啦散落,然后争先恐后砸入湖中。
与平日狡黠似狐狸的模样不同,此时的闻录犹如一位高雅健谈的王子,从容不迫,游刃有余。
几句话的功夫弗格森对眼前的青年倍加赏识,朝盛荀彰夸赞道:“盛董,你朋友的学识真让人惊讶,他也是你公司的员工吗?”
盛荀彰能用法语同弗格森进行简单交谈,更多时候使用英语,闻录法语的流利程度实在令他惊艳,与此同时,一阵疑云笼上心头。
闻录是舞蹈生,文化课成绩一般,属于中等偏上,除了他母亲要求他参加一些比赛,其它时间不是打工就是跟着盛绍辰,基本没有其它爱好。
他既没有报过法语学习班,也没有去法语系课堂旁听过,如果说他纯靠自己跟随网络学习,能做到如此流畅的表达,堪称奇迹。
盛荀彰之所以会一点简单的法语,都是当初与法国那边的公司有商业往来,特意请老师学过一段时间。
当然不排除闻录是天才的可能,但要做到闻录这种水平,必然需要一定的语言环境,并且勤学苦练。
往常闻录从未流露出对法语的兴趣,着实猜不到他有什么必要私底下偷偷刻苦学习法语。
脑子里接二连三冒出一连串疑问,自以为有一定了解的人,瞬息间又开始变得神秘,叫人抓心挠肝想要探寻真相。
再度被弗格森呼唤,盛荀彰终于回神,歉意一笑答道:“他的确很优秀,不过他并非我的员工,他是一位出色的芭蕾舞者。”
“噢,天啦,简直太难以置信了,难怪你如此美丽。”弗格森表情夸张,同时带上肢体动作。
盛荀彰一个跨步上前挡住弗格森试图拥抱闻录的手臂,虽然弗格森的年纪足够当闻录父亲,但他们这些有钱的老男人不就喜欢年轻漂亮的男孩女孩吗。
撞上坚硬的胸膛,仰头跟男人黑沉沉的眼眸对视,弗格森掏出手帕擦了擦额头冷汗,揶揄道:“还说不是小男朋友,看得比眼珠子都紧。”
盛荀彰眼神飘忽地偷瞄闻录,闻录神情未变,男人一时弄不清青年内心真实想法,心头开始打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