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两人吓疯了, 沈怀酒还真敢动手!
裴绍六神无主,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你别过来,别过来……”
他疯了般想要挣脱, 但绳子绑的太紧,无法挣脱开, 看着沈怀酒的身影越来越近,裴绍眼泪鼻涕一起流:“沈怀酒,沈公子, 你放过我, 放过我, 六哥的事真的跟我没关系, 我什么都不知道, 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沈怀酒没有说话, 跟对裴昭一样,要了裴绍一只眼睛。
随后他走到裴瑄面前,看着那张跟裴皎六分相似的脸,眼神中闪过怀念。
裴瑄摇着头, 哭起来的模样更像裴皎了,一边哭一边哀求。
“我根本就不想知道凶手是谁,只想把你们都杀了。”沈怀酒身上都是喷溅出来的血迹,面无表情:“但是不行。”
“殿下会生气的。”
最后这句更像是喃喃自语,说完,沈怀酒一刀了结了裴瑄的性命。
裴瑄大睁着眼, 许是不可置信, 缓缓断了气,死后都没有闭眼。
沈怀酒做完这些, 骤然失去所有力气,一头栽了下去,敏行急忙接住,作为下属,也作为跟在沈怀酒身边时间最长的人,他知道公子想要的是什么,他想阻拦,但是不能阻拦。
裴皎默默看着,听沈怀酒道:“我绝不允许伤害过他的人登上皇位,一生无忧。”
他要他们活在阴影下,一辈子都不能出头。
所以尽管知道裴昭跟裴绍不是凶手,也把他们绑了过来,皇室不会让一个缺耳朵或者瞎眼的人当皇帝,成为全天下的笑柄。
阿酒……
裴皎的心狠狠揪着,听沈怀酒跟敏行交代后事,让敏行去丞相府告罪,说他是个不孝子,父母的恩情只能来世再还,又让敏行去敏言墓前敬一杯酒。
敏行走后,沈怀酒挣扎着起身,一步一步艰难的走进密室,密室后不知何时开了一条通道,从那条通道出去,正是裴皎的墓穴。
沈怀酒看到棺材里的人,脸上露出浅浅笑容,整个墓室都跟着亮了起来,他脸上在笑,眼睛里却含着泪,声音前所未有的温柔:“殿下,别怕。”
“我来陪你了。”
沈怀酒伸手,碰了碰棺材里的人的脸,然后缓缓坐在地上。
裴皎难过的快要无法呼吸,到最后沈怀酒都没有躺进那个棺材里,怕玷污了他……
“殿下,殿下!”
声音从遥远的地方传来,猛地炸响在耳边,裴皎睁开眼睛,对上沈怀酒带着担忧的脸,一把扑了过去。
他紧紧抱住沈怀酒,惶恐,心疼,眼角的泪止都止不住。
“没事了,我在,我一直在。”沈怀酒拍着他的背,温声安抚。
裴皎睡着后,他坐在床边静静等着,没一会儿裴皎开始发抖,像是被冻的,沈怀酒握住裴皎的手,却没有效果,裴皎低声抽泣起来,一边哭一边念着他的名字。
一声声阿酒,听的沈怀酒紧张极了,他不知道裴皎做了什么噩梦,只能用力抱紧怀里的人,不停地安慰。
裴皎的情绪渐渐稳定下来,他吸了吸鼻子,把眼泪全都蹭在沈怀酒身上,沈怀酒没有动,仍轻轻拍着他的背。
“殿下这几日压力太大,以后要多休息。”
“嗯。”裴皎点点头:“阿酒,你不是一直想去江南看看吗?等朝纲稳定了,咱们一起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