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周燎醒的时候,秦湛已经去学校了。
不过对方和往常一样给他留了早餐,放在了蒸锅裡。
周燎昨晚憋著一股气,后半夜才睡著,直到看到早餐的时候心裡才稍微疏解了一点,只是也不多。
他吃完收拾的时候看到周见林和他发了一条消息,内容就一句话。
他没回这句话,只是握紧了手机,脑子裡像有两个人在打架。他痛恨于这种道德绑架一般的亲情,像是物质和精神的被强行捆绑在了一起,只要你从开始就接纳了,那么只要产生问题,那么错误的都将是你。
周燎深吸了口气,最后锁上了萤幕。
他今天倒是没课,但是他哥们儿们和秦湛有,因为临近毕业,在忙代码和论文,还有最后答辩的事。
周燎闲著也是闲著,起床之后就去自己开的运动场馆那边晃了,他装模作样地在二楼办公室坐了两秒,然后就出去和经常来健身的小美女聊天去了。
他今天一天心情都很烦躁,像心窝子裡闷著一口气,如果不分散注意力的话就会一直想。
这种烦躁很複杂,不仅仅只是因为他妈的身体,他爸借机的让他道歉,还有秦湛那副死人一样的态度,都让他火大。
一想到昨晚那句冷冰冰的随便你,周燎就想一拳砸秦湛脸上。
去你妈的,仿佛自己很在意秦湛的回答一样。
他今天在场馆呆了一整天,没事也和会员一起运动,虽然大部分时候都在和过来做瑜伽的白领聊天。这些白领知道他还是大学生的时候吓了一跳,居然还问他成年了没,周燎都有些想笑,这些都是事业有成的熟女了,怕搞到未成年的弟弟。
一直到接近晚上六点的时候,周燎才回办公室看手机。
陈羡发消息问他晚上要不要一起吃饭,秦湛不知道又死哪去了,今天一条消息都没有。
周燎本来下午聊开的心,一下又跌倒了穀底。
他给陈羡回了个吃,陈羡给他发了个定位过来,周燎一看是在他们以前常去的一个会所裡。
陈羡给他发了个微信解释,周燎也没继续过问,拿起车钥匙就往地下停车场走了。
到陈羡订的包间的时候,裡面还有几个熟悉的面孔,都是他们玩的好的一伙人,中间坐著的应该就是副院长的儿子,一个穿得挺张扬的胖子,一见自己进来就笑著递了根烟过来,还配上了火。
点燃后周燎笑著点头了打了个招呼。
“谢了哥们儿。”
他说完拉开了陈羡旁边的椅子,随后坐了下来。
“你毕业论文差不多了?”
“难得要死,改了八百遍了。”陈羡说著翻了个白眼,“你今天一直在鼎跃?”
鼎跃是他们合资的运动场馆的名字。
“嗯,没课。”
“怎么,你心情不好?”陈羡才回过头看他。
周燎掀起了眼皮:“这你能看出来。”
“你他妈烟都要被你捏断了。”
“我爸说我妈脑瘤。”
陈羡挑了挑眉:“然后呢?”
“让我去b市看她,给她道歉。”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