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熟睡中的温年猛地睁开眼睛，立刻从床上坐了起来，目光锁定一旁的治疗舱。
凌郁离安睡在舱内，不着寸缕，黑发蜿蜒，皮肤上星星点点的红色痕迹，像是雪地里盛开的红梅。
他太安静了，被温年搂在怀里摆弄检查身体，竟然也没醒。
凌少将睡得这么沉，温年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他憋着一肚子的火确定凌郁离没事之后，走进卫生间，盯着镜中的自己，声音冷得像是极寒之地的雪：“你想害他受伤吗？！”
过了片刻，他的身边出现了一张和他一模一样的脸，连眉宇间的戾气都与他如出一辙。
那是温年的精神体，如果凌郁离在这里，就会发现魅魔的身影比刚才更清晰了。
魅魔的语调比温年更多了一份不羁，“我就是你，别把自己摘得这么干净。”
温年盯着身边的人影，眼底翻滚着怒意。
魅魔嘴角勾着讽刺的弧度，慢慢与温年融合在一起，镜中，温年的眸子变成了暗红色，额前长着一对犄角。
“看，我们就是同一个人。”魅魔的声音在他心底铺开，低沉蛊惑，“我只是把你不敢做的事情做了而已，你也很快乐，不是吗？”
“我和你不一样！”
“谁说不是呢。”魅魔轻声笑了，“你道貌岸然，我赤诚可贵，差得远呢！”
温年：“……”
“我们对他的爱是一样的，小阿离并不排斥我们，不是吗？”
一些画面在温年脑海中闪过，凌郁离难耐地蹙眉，无奈地妥协，无助地哭泣……
“别擅自替他做决定，或许我们可以问问他的意见。”
“不行！”温年果断拒绝。
他思考片刻，妥协了，哑声道：“我知道了，以后不会把你关起来了。”
魅魔重新出现在他的身边，表情明媚，“你越来越强大了，不久之后我们就会融为一体。”
温年看着他，嘴角缓缓上扬，两人的表情逐渐同步。
“对，我们是同一个人。”
……
在宇宙中前行，时间变得不再重要。
凌郁离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醒来时懵懵懂懂地盯着天花板上一颗粉色的星星。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打开舱盖坐起来。
“醒了？”
温年弯腰将他抱起来。
凌郁离原本说要自己走，打算推开alpha，却发现手臂根本使不上劲儿。
这太糟糕了。
哪怕被异兽族围着绞杀几天几夜，也没这么虚弱过。
温年感觉到他冷冽的视线，不自然地抿了抿唇。
凌郁离的脸色很难看，几次开口想说点什么，最后冷笑着轻声说道：“你们……很好，很好！”
他的声音哑得几乎听不清说的是什么。
温年的脸色绷得很紧，低头亲了亲凌郁离的嘴角，“抱歉。”
凌郁离拽着温年衣领的手指因为用力而指节发白，他连骂人的力气都没有了，眉眼压低，浑身低气压。
一个温年就已经把他折腾得睡治疗舱了，刚恢复一点儿又来一个更疯的……
“你俩到底怎么回事？”被放到床上后，凌郁离低声叫住了准备离开的温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