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饮冬到家时天蒙蒙黑, 他和秦兴敲定好了五日后铺子开张,赶在秦兴离镇前。
开张前要准备的事宜诸多,提前备好了面粉锅碗蒸笼, 按照魏鱼挑的料子制作了酱料,江饮冬还出钱找了先前的张成业,让他帮着在各处酒肆推荐一番。
自打江饮冬将凉皮的做法卖给乔老板后,凉皮就成了他酒楼的特色吃食, 颇得有钱人的好评,时常包了做宴会的菜品。价钱自然也水涨船高, 一小碗拌了油汁酱料, 就得小二十文钱, 比一斤新鲜猪肉还贵。
但镇上有钱人不多, 舍得花钱的日日吃也要腻了, 平民百姓舍不得花钱尝,凉皮在酒楼火了一段时间,没接到大单的时候, 销量便走低了,不过还是大赚了一笔。
江饮冬带着秦兴跑了几家酒楼和食铺, 没如何费口舌,他给的价实惠,将凉皮拿给人试吃,很快便谈妥了生意。还多亏了乔老板酒楼凉皮的热度,同行早就想抢一杯羹,这回凉皮作坊正中他们的心意。
江饮冬高大挺拔,穿起体面衣裳来, 气度不凡, 不开口时, 浑身一股子高不可攀的冷厉气息,让人不敢小觑,谁也没料想他是村里来的农家汉子。
其中一个老爷兴头上来,赏识江饮冬,随手送了他家新采的蜂蜜,晓得他有夫郎,让他带了哄夫郎高兴。
蜂蜜是稀罕物,江饮冬自是多赠了好几斤的凉皮加调味酱。
饭桌上,江饮冬把装蜂蜜的白瓷小罐子往桌上一推,“你留着,每日用一次,养身体的。”
小罐杯盏大小,密封的严实,用不了几次,蜜糖难得价贵,但魏鱼若是喜欢,他以后也能买了给他。
魏鱼夹菜的筷子一松,一块椒子掉到了桌子上,他心口跳动,脸上热乎乎,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那个小白罐。
江饮冬一顿,“你不喜欢?”
魏鱼摇摇头,心里羞羞的,说不上不喜欢。
只是……他们这般心有灵犀?都在同一天买好了这润润的东西?虽然瞧着牌子有些不太一样。
先前那般推脱,原来江饮冬是怕伤着他,想等装备齐全了,才和自己做个整套的啊。
倒是冤枉他了。
等等……每天都用,他会不会被创死?
“这不太好吧?”魏鱼直勾勾盯着小罐子,眼中闪着异样光芒。
江饮冬盯着魏鱼扑闪的睫毛小扇子,这一会脸红偷笑,一会惊讶地瞪大眼,又是害怕的,不晓得他脑子拐了几个弯。
“放心,蜂蜜这玩意对身体好,宝贵着。”
“……”
魏鱼上翘的嘴角一拉,整个脸木木的,“这是蜂蜜?”
他们没有心意相通,心有灵犀……
江饮冬眉梢一动,“你以为呢?”
“没以为。”魏鱼气若游丝,蔫巴巴的脑袋埋进了饭碗。
瞧着不像喜欢,江饮冬直接道:“你不喜欢的话,送给江月去。”
魏鱼伸手把小白罐扒拉到自己这边。
饭罢后,魏鱼又活泛了起来,江饮冬经过小院,见他提着油灯,对着井边的木盆捣鼓什么。
等到江饮冬喂完了鸡崽,清理好了今日的单子和定金账目,魏鱼悄悄进了屋子,在他身后喊了一声。
江饮冬回头,隔着暗黄的灯光,一眼便瞧见了他不同往日之处——唇瓣鲜红欲滴,衬得小脸娇艳无比。
再次叫他体会到了人鱼蛊惑人的本事。
江饮冬喉结攒动,魏鱼见他无动于衷,又走近了些,微微翘起下颌,静静等着恶狼扑食。
半晌,江饮冬开口:“嘴巴咋的了,今日吃辣椒吃肿了?”
翘首以盼的美艳鱼儿:“……”
“你是不是从来没想过娶媳妇?”魏鱼幽怨道。
嘴上没个数,他要是个姑娘,早被江饮冬吓跑了。
江饮冬心下一动,“不——”
魏鱼没听他说,直接凑到他脸前,“我涂了口脂,好不好看呀?”
江饮冬定眼在他红润的唇瓣上,“涂那玩意作甚?”
魏鱼老大不开心地撅着嘴,“你就不能先夸夸我吗?”
那小嘴就在他眼前,等着他采撷般,江饮冬先前尝过许多次,味道是极好的,这会看着上面撅起的褶皱,都觉的可爱。
想用自己的唇,给他压平了。
他还没来得及说两句好听的,唇上一软,魏鱼两瓣涂着胭脂的红嘴唇含住了他的。
带着花香味,微微一吮,江饮冬身上便如火烧了般。
他眸底的暗光沉了沉,按住魏鱼的后脑,抽离了些,重新对着张开小口的红唇发狠地咬了下去。
魏鱼哼哼承接着,面上薄红蔓延到眼角,有些喘不过气,砰砰拍着江饮冬板实的胸膛。
柔软的小手跟故意摸人一样,摸的江饮冬胸口澎湃,浑身气息陡然涨起,将他啃的更凶。
魏鱼缺了氧,大脑一片空白。
好些日不亲,一下来这么猛的,他险些受不住,身子软软地摊在江饮冬胸口,胳膊都扒不住人肩头。
江饮冬吃鱼吃的收不住,将人亲了半刻钟,蓦地停住,把身上软趴趴的鱼抱上了床,在一旁等人缓过劲来。
魏鱼被他亲的衣衫半敞,小片白亮的胸口露在外面,一起一伏地邀着人。
魏鱼小喘着气睁眼,整条鱼从头到脚软的不行,嗓音还哑着,“怎么不继续亲了?”
憋久了的汉子,虽然凶的很,快把他亲过去了,可刺激的爽感直通天灵盖,快活的不行。
江饮冬没出声,视线往下,意思不言而喻。
他沉了口气,将眼底的凶意藏的严严实实。
他已经让这条鱼受村里人非议许久,再不能随意轻贱了人,亲吻情难自已过了界,时候未到,最后的底线应当守好。
原先不在意村民如何说他江饮冬,如今却是听不得那些人背后嚼一句魏鱼的坏话。
等他一切安排妥当,两人名正言顺了,该做的不该做的,便都能做了。
魏鱼顺着他的视线低头,
嗷!他自己有小帐篷了。
脸蛋被蒸熟了似的红透了,他连忙去看江饮冬,可汉子站着,裤腰松垮,裤腿宽大,瞧不出半分痕迹。
魏鱼放弃了攀比心,舔舔唇,明晃晃试探,“我憋的慌,你呢?”
江饮冬默了会,道:“我出去等你,好了叫我。”
魏鱼一下坐起来,瞪圆了眼,里面水雾还未消,他忍了忍,从床头摸出那个雕花木盒,一把塞到江饮冬手里,努努嘴小声:“用上这个,我们一起呗。”
江饮冬拿起盒子打开,一看便晓得什么东西,他“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
一时间,又险些压制不住汹涌的情绪。
江饮冬把盒子揣到衣襟里,俊脸上难得泛了热气,好在天暗看不清晰。
他整整衣襟,绷着脸道:“这东西你也能瞎买?我先没收了,你速战速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