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鱼手忙脚乱扒拉好裤子, 靠着车厢内壁缩成了一只小鹌鹑,眼神时不时幽怨地瞄过去,攻击让他丢脸的男人。
江饮冬收好药瓶, 拍了拍大腿,“过来。”
魏鱼眼珠转了转,掐着声音说,“过去了冬哥不会还要给我来几巴掌吧?”
江饮冬没等他再叭叭, 一把将人捞进怀里,魏鱼浅浅挣扎了下, 头埋进人胸口哼哼唧唧。
车厢内安静了下来, 魏鱼听着头顶上传来的沉稳呼吸, 手指不安分地戳了戳江饮冬胸口,
“你怎么不说话?”
“你不爱听。”江饮冬阖眼靠坐着, 闻言也没睁眼。
魏鱼闻言笑眯眯抬起头,还没消气呢。
“谁说。”他凑上去亲了亲江饮冬的嘴巴,又去亲了鼻子额头, 哄道,“哪有这样诬赖我的。”
江饮冬睁了眼看他, 魏鱼弯唇笑道,“你不能这样不自信呀,想说就说出来,别放在心里,憋出个好歹来。”
“你摸着良心说,是我都憋在心里?”江饮冬嘴角扯出笑。
其实没憋着什么,就是有时候, 某些小心思见不得人罢了。
魏鱼抠抠手指头, 小声道, “都和你认错发毒誓了,怎么还揪着不放呢。”
“想知道的就直接问,别整天瞎猜给自己弄的哭唧唧,”江饮冬抬起他的脸,看着他那双灵动又无辜的大眼睛,“下次再跑,我就不会出去找你了。”
“可是我没有乱跑啊,我就是回家了。”魏鱼没被吓到,在他手心蹭了下,“没曾想他们守株待兔。”
回家的字眼却让江饮冬心里一软。
茂山村的江家小院,除了是江饮冬上半辈子生活的地盘,如今也是被魏鱼认可的家。
江饮冬捏住他的脸颊,挤的唇肉嘟起来,“真把那儿当自己家了?”
魏鱼脑瓜机灵了一回,嘴甜道:“不全是,有你的地方才是家。”
江饮冬哼笑一声,“说到底,全是因为我不在,你没了家的感觉才跑出去找我?”
魏鱼真诚点头,“也可以这么说。”
“那张字条和背后的画怎么解释。”
魏鱼在心底摇头,依旧是不上道的江冬子,他那明晃晃的小情趣都不懂。
“就是别太想我,马上就回来……要是等不及,你就回家找我,”魏鱼搭上江饮冬的手背摸了摸,瞎掰扯一通,“都给你画的清清楚楚呢。”
“那怨我,没读懂小鱼的画外音。”江饮冬语气淡淡,抽回手,“所以都是我的错,没脸再和小鱼亲近。”
魏鱼赶忙仰着脖子去堵江饮冬的嘴,“瞎认什么错……亲一个。”
马车还在咯咯噔噔往前行,底下的路好像越走越崎岖。
魏鱼晓得那茬是过去了,被马车颠的不大舒服,他大着胆子把屁股往江饮冬的大腿上一放,窝在人怀里,眯着眼睛打量着自家汉子的脸。
“既然你让我直接问,那我都问出来你可别后悔啊。”魏鱼手指刮蹭江饮冬下巴上的胡渣。
“后悔?”江饮冬垂眼,“你又心里把我编排的见不得光?”
“那不是,我见不得光的那些我在前头认错时已经说了……”魏鱼余光瞥见江饮冬嘴角的冷笑,咽了咽口水,小心道,“就是些小疑惑,等着你解答。”
“说。”江饮冬道。
“你会知无不言吧?”魏鱼换了个说法,“不会恼羞成怒吧?”
江饮冬:“你不后悔说出来就成。”
魏鱼闻言往他怀里一埋,闷声道,“还是算了,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话音刚落,隔着衣裳,他感受到了来自江饮冬胸腔的震动,以及头顶上那声冷漠的嗤笑。
魏鱼磨了磨牙,瞅着眼前的一半胸膛,悄咪咪伸手对上某处,拇指和食指并拢,上去一拧——
偷袭的手被逮住,魏鱼索性破罐破摔,“就是你老相好哥儿归来,你千方百计瞒着我,心里没鬼怎么会不和我说?”
说到此,魏鱼忽然想到,小绿茶是如何得知自己的身份的,那还不都怪江饮冬?
好啊,总算让他揪到错处了。
“你把我关进宅子里,期间指不定和他见了多少面,还把我是条美男鱼的事情都告诉他……”魏鱼想了想,满目悲切:“不过应该是不小心泄露给他,江冬子,你怎么那么傻,三言两语就被他骗走了这么大的秘密!”
江饮冬:“……还有没有?”
“他说他要做我的主人,他比你都得寸进尺,想让我为奴为婢,抹杀我的人格。”
“好在我还有利用价值,他没能把我怎么着……”魏鱼理直气壮,“说到底,这事犯大错的不是我,是你大漏了。”
“……”
江饮冬凑上去亲了下他的脸蛋,“是我不想让你晓得他回来了。”
魏鱼脸一沉,果然……
江饮冬:“不想让你分出丝毫的心思给他。”
魏鱼愣住,这莫名的占有欲咋回事?
虽然摸不着头脑,但这个回答他勉强满意。
魏鱼绷着脸,嘴角不由得翘起,“行吧,那你以后也不能瞒着我任何事了。”
江饮冬应下。
当初纪宁突然而来的试探,摆明了是对魏鱼的身份有所怀疑。
虽没表现的太过明显,但江饮冬有所直觉,纪宁也做了同他一样的梦。
只不过这个梦来的太晚,被他抢了先,而如今一切远远偏离梦境,纪宁的不甘再次催来了那场诡异梦。
但泄露了魏鱼身份的事,江饮冬不背这个锅。
“我提防他还来不及,你却臆想我和他见面?”他捏起魏鱼的下巴,眼神晦暗,“除了救你和他对上眼的那会,我和纪宁碰面的时间,还不如你俩相处的久。”
魏鱼略有怀疑,“真的?”
又慢吞吞道,“其实也没臆想多少……”
“忘记问了,小鱼失踪一夜?怕不是和他处了一夜?”江饮冬说着眉头蹙起,语气发酸,“小鱼是堂堂正正的男子,抵不住他是个爱爬床的哥儿……”
魏鱼一噎,“这也能吃醋?”
“不能?”江饮冬面色沉沉。
魏鱼扬了扬唇角,凑上去亲了一口,“他哪能和我做什么呀,就是觊觎我的眼泪珠子。”
“说起来,他还没能怎么着我,反倒是你先让我哭的稀里哗啦!”他想起一茬是一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