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余意总算知道过去的三年见不到面的日子里,穆斯年都在做些什么。
也总算知道孟秋文提到的功勋是如何来的了。
其实从三年前穆斯年去天津起,他就是带着任务在身的。那时候东三省的土皇帝汪葵被迫下台,逃到了天津。
穆督军为了和东三省新任的裴督军交好,让穆斯年去了天津打探汪葵的行踪,没想到这人藏得挺深,寻到点踪迹就被他给跑了。
在夏余意的严刑逼供下,他终于也知道了这几年北京并不太平。穆督军不仅要防着汪葵,还要为了自己地盘的安宁和其他军|阀打转。
穆斯年上了很多次战|场,夏余意一次都不知道。
他被所有人瞒着,其实他早该在孟秋文支支吾吾说不清楚时就发现端倪的,可那会儿穆斯年还会时不时过去找他,磨平他的疑心。
今儿是藏不住了穆斯年才会坦白,夏余意不管不顾地扒下他上衣,原本还有些不好意思,可褪去之后他便再也说不出话了。
穆斯年身上远不止腰间的那处伤痕,上衣完全褪去后,入眼的便是布满疤痕的躯体。
新的疤痕叠在旧的上面,伤口愈合了又裂开,疤痕还未淡尽,隐隐约约能联想到当时受了多重的伤。
穆斯年坐在床沿,夏余意不知何时已经脱了鞋上床,跪坐在他身后查看那些触目惊心的疤痕。
他犹豫着要不要去碰,若是在昨儿之前让他发现哥哥身上有这么多伤,他定会什么都顾不上地去碰一碰那些疤痕,再吹一吹,问哥哥疼不疼。
可现在他很是犹豫,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去碰,因为他发现单单只是吹一吹已经无法让他好受一些了,他此刻此时的想法更加离谱一些,他想亲一亲那些疤痕,最好哥哥能够回应他,也亲亲他,这样他才能安心一点。
可这是不可能的。
他若是这么做,穆斯年可能会觉得他疯了。
穆斯年绝对想不到,那个跟他一同长大的弟弟,居然会对他有某种大逆不道的想法。
穆斯年从来没同任何人展露过自己身上的伤,他惯会的便是藏起来,除了医生和孟习焐,没有第三个人知道他曾受过多少伤,就连穆督军问起,他也是轻描淡写地说只是小伤。
可夏余意不一样,他不会对他隐瞒什么,但也不会主动提及。夏余意想知道什么都可以,前提是不会受到伤害。
近些日子北京太平了很多,可还是有些骚动,原本他是打算等风头真正过去了,他再去找夏余意。如果夏余意想来北京,那他会将他接过来,如果夏余意发现了什么想了解情况,他也会一五一十地告诉他实情。
可夏余意自己找来了,在还未真正平息战乱的时候。
于是他将人留在督军府,至少能安全一些。所以今早一醒来发现夏余意不在督军府时,他着急了,恨不得立马将北京城翻过来找人,好在人没事。
“你现在又为何告诉我呢,哥哥?”夏余意还是碰了碰接近他肩膀处的疤痕,一触即分。